“好像纨裤子弟。”临花摸着下巴笑,拍拍墓陵的脸蛋,“美人,笔墨伺候。”
墓陵劈手就是一巴掌,打的他脸颊发红:“不要胡闹。”他低声呵斥,“东西我已经带来了,只是有点奇怪。”他拧起眉梢,并不避讳一圈侍女,“你确定来得及麽?这冒险太过,若是耽误了时辰……还是我来吧。”
墓陵的力气真不小,临花捂着脸默默垂泪,他在这里生活了近半月,看惯了墓陵蛮横无理,却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被打的一天。
“你跟芙蓉一定很合得来。”他喃喃自语,墓陵一时没有听清,冷哼一声。
“你说什麽?”
“没什麽。”临花笑起来,又像春风一样和煦,“只是墓陵啊,你我分离一场,我也该给你留个念想啊。”他侧身吩咐侍女,“笔墨伺候。”
王宫的侍女总是不错的,纵然满脸疑云,还是乖乖地托了些素白的雪浪纸过来,逡逡皱皱的,却是上好的扇面纸张。
墓陵皱起眉头,似乎想说什麽,但是还是住了口,眼睁睁看着临花开了墨舔了笔写起字来,正是正午时分,这寝宫里还熏着香,像蜜水吐露,一片奢靡的香气,倒真像是临花说的纨裤子弟足风流了。
“写坏了。”临花拈着笔仔细看了一会儿,他写的只有四个,却拎着袖子足足看了半柱香,才遗憾地把笔扔下,“我果然写不出味道来。”
素白的扇面上,黑色的大字,交映在一起,端的是白的雪黑如墨,那三个字却也妩媚小巧,飘逸晶莹,却不知道临花在嫌弃什麽。
“真是讨厌。”临花揉碎了扇面,又换了一张,提着笔,却写不下去。
阿银殿下笔墨丹青样样妩媚精致,教他写字也是,写不好就是竹板子乱打,他生性好强,日日刻苦,便将阿银殿下的文字学了个九成,他昔年去人间过了些时日,才知道这样媚邪的字体是上不得台面的。
父皇的字也是风流的,整个斑斓山唯有临水写得一手清俊嶙峋的遒劲字体,再之後便是那个凤行,也是帝王手笔,文字风骨铮铮笔走龙蛇,扇面题字神清气秀。
已经学成的字体,再刻意学别的,纵然有三四分神韵,但笔迹之间总能泄露出两三分,有种媚甜的味道,不是正途。
“为什麽要揉了。”墓陵问他,有点不解,“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