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作为欺压者的他都快产生了负罪感。
卡尼亚斯:“先回公寓?您累了一整天。”
希德摇头。
他没觉得累。他是在看台里坐了一整天。
倒是他跟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让一百多个挑战者昏倒在地不省人事,竟然还能精神抖擞地站在这里和他说话……
想了一半,他又听到一个提议。
“——那和我去走走?”
圣子立刻把腹诽收回来,眼睛一亮。
饶是如此,希德仍保持矜持的表情。
他问:“可以吗?”
他还没有和卡尼亚斯在校园里好好走过。他以为青年会嫌他浪费时间。
卡尼亚斯屈着膝,握住他的双手。
“殿下,走起来。”青年轻道,“我牵着您。”
希德没说话。
帝国学院里布满公会安插的眼。
不过整个黑暗公会的重心都放在搜寻父主的踪迹上,神使应该注意不到他。
他小心站起来,忍住膝盖的密集麻意,跟随卡尼亚斯慢慢走了几步,忽而脚下一软,重心偏离,一头栽下去,被领在他跟前的卡尼亚斯一把抱住。
卡尼亚斯的马甲是绒面的,蹭得他鼻尖微痒。他轻轻推了推卡尼亚斯,卡尼亚斯并没有将他放开。
青年是蹲着抱住他的,圣子整个人陷进圣骑士的怀里,毫无反抗之力。
他感觉到青年那只带着茧子的手正沉思着按压他肩头后边的狮鹫刺绣,然后耳畔传来轻笑。
“故意的?”
在一片寂静里无声凌乱的熊选择保持沉默。
卡尼亚斯的直觉准得惊人。刚刚的失稳的确在希德控制范围内。
但承认就太没有面子了,说谎又太显眼,瞬间会被卡尼亚斯看破,并且遭到嘲笑。
卡尼亚斯未等来他的答复,单手抱过他的膝下,将少年举起来,放回轮椅上。
有熟人来了。
近日诸事不顺的切尔特父女正在校园里散步。
凯莲娜看着父亲的曲柄手杖敲到第三百八十六颗卵石,抬头便看见她的便宜哥哥正和今天的桂冠者腻在一起。
她向公爵告示一声,两人一同走过来。
“您就是奥尔德男爵吧?”公爵脱下帽子,“三个孩子都在家里提起了您,您是位十分优秀的人物。”
凯莲娜翘着脑袋,不肯把帽子摘下来。
希德让她被迫剃了一个男生的西瓜头,就中止了截断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