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这软蛋子,没个熊心豹子胆只敢搞些阴谋小道,不上台面,”南慕南枝打包了衣物带着南瑾出来时梁翌正口无遮拦地评价裕王,见到南慕下马车屈膝行礼为当日赏菊宴上之事道谢,梁翌的眼睛都看直了。南慕是长得极美的,聘婷婀娜,端庄优雅,见惯了爽利女子的梁翌突然遇上这一挂,看得满脸通红,磕磕巴巴地道一句:“没……没什……什么!我也是……是……是看不惯!”说完也行礼,结果太过紧张挨了个踉跄,听得南慕轻笑,梁翌连头不不敢抬,等再抬头时见到南慕衣摆翩跹,梁翌脸上露出傻笑不禁神游天外。
鹿哥假咳了两声提醒他注意着点,谁料梁翌一回过神,两爪子握住鹿哥的手开口就叫“大舅哥”,一双星星眼情绪激动地道是“明天就来提亲”。
鹿迷生:“……”谁特么是你大舅哥?鹿哥手痒得想打人!
梁翌对南慕上来心,深知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这一路上殷勤不断,知晓南慕喜好诗书,他有心叫安定侯府的下人们搜罗来几本珍贵的诗词注本送来温泉庄子,别说,这二愣子文采还真不错,谈诗词歌赋竟能与南慕论上一筹,可算是刷足了好感度。这般发展,初时鹿哥想拦,后来见南慕并无不快厌烦之意,倒也随着去了,就是梁翌这二愣子每次一见他就咧着口大白牙叫“大舅哥”,鹿哥每每听得手痒,颇有种引狼入室的自责感。
“安定侯驻扎西南,行改土归流之举,扩边疆万里,乃是能名垂青史的人物,”南慕说的是前世的梁翌:“那一世便是深宫里也听闻过安定侯之名,虽拒不应帝王召将西南治得自成一国令兴平帝颇为恼怒,但英雄顶天立地,无人敢说安定侯不是。”改土归流,孤身深入十万大山收拢岭南数千部落并入大燕国土,安定侯大义在前,谁都不敢当一声有资格去指着安定侯大骂他不敬帝王,谁都没这么蠢愿意当兴平帝手里的卒。卒,死之意也。
想到前世,南慕难得地笑一声:“没想到年轻时的安定会是这般性格。”好一个二愣子,也难怪他敢孤身深入十万大山说和岭南众多部落并入大燕。
“安定侯府想要结亲的信来了,你要答应吗?”见南慕心情不错,鹿哥也问了一句,问得南慕一愣。
“婚姻一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又如何……”
“我只问你愿还是不愿?”见南慕如此,鹿哥极难得地打断了南慕的话,问她自己如何想。
南慕怔在那边,眼泪突然流出来了,默了良久,心中一定,抬了头,回答:“我是愿的。我知他文武双全光明磊落,知他顶天立地名垂千古,这样的人我是憧憬的。而且,我知他如今待我好……”与前世已全然不一样了,南慕挣了魔障好似焕然一新,再不复之前默然流泪之态,等到婚书下定,南慕难得地笑颜灿烂。
梁翌作为安定侯府世子,结亲一事全权是安定侯夫人主持,安定侯夫人是个风风火火的爽利性子,鹿哥动作也不慢,又有南柔上心替南慕把着细节,不过一月就走完了纳彩、问名、纳吉的流程。小定的时候安定侯夫人亲自来了忠武侯府,见到了南慕送了一对红珊瑚碧玉镯,握着南慕的手就满意叫好,又道他们安定侯府从不纳妾,安了南慕的心。
安定侯夫人也是个妙人,她出身义勇伯府与安定侯是青梅竹马,义勇伯当年是老安定侯属下,拖家带口地驻扎西南,安定侯夫人难免沾了西南女孩的习性,比如说女子当得半边天,又比如说丈夫敢纳妾她就敢打人——安定侯也不是没闹出过纳妾一事,在夫人的暴力反对下,安定侯安分了。安定侯夫人不主张纳妾,便是儿子她也管得紧,小定之时心直口快地跟南慕保证梁翌要是敢纳妾她就打断她那狗儿子的腿,可把南柔吓得不轻。南柔确实没见过安定侯夫人这般大咧爽利的女子,听说鹿哥武艺不错将她儿子教训了顿,安定侯夫人耍着大刀就想和小忠武侯比试上一场,比试出真功夫很满意鹿迷生这大舅哥,赞着功夫俊请鹿迷生多多与她那儿子交流交流。鹿哥武艺兵法皆上乘,梁翌能多多与鹿哥交流受益的总是梁翌居多,安定侯夫人此话实为自家儿子着想。不过顺手而为,鹿哥自然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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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未舒”,灌溉营养液 30 2018-06-06 03:12:24
做了一个封面,白底黑字感觉特像遗书,算了,我还是丑着吧_(:3」∠)_
第48章 《侯府小娘子》十五
京城的后宅藏不住消息, 不出几日安定侯府与忠武侯府结亲的消息就传遍了全城。当日安乐公主的赏菊宴有不少人在场,想到前脚裕王打着忠武侯府的主意,后脚忠武侯府和安定侯府就结了亲,心思多转者不免想多觉得鹿迷生当真深不可测。且不提其他人想法如何,倒是后来知晓结亲事的安定侯给吓坏了。
安定侯府男主外女主内, 也是安定侯信任夫人, 除了早先送了个养女去宫里当贵妃, 家里儿女的结亲事安定侯还真没管过,对于梁翌的婚事安定侯只提出了个“不结贵亲”的要求就任着夫人操作, 谁料安定侯夫人一寻寻上了忠武侯府, 后来知晓的安定侯愣是给吓得失眠数晚。
“你你你你……你知道那鹿迷生是谁吗?”安定侯拒了景佑帝的任命后往军营里住了几月避嫌,因着世子亲事这才回来,知晓是梁翌自个儿看上了忠武侯府嫡小姐, 安定侯左看右看寻着把扫把耍着就往梁翌身上揍:“让你他妈的坑老子!老子真他妈地被你坑惨了!”
梁翌这顿揍挨得莫名其妙,他闪着身地往树上跑, 蹿上了树见安定侯打不着, 蹲树枝上叼着树叶就问:“我大舅哥怎么了啊?”他大舅哥不就是忠武侯嘛!自从老忠武侯去了忠武侯府在朝上就没人,就算鹿迷生民间声望再大, 朝上没人依旧掩不了忠武侯府在走下坡路的事实,况且景佑帝不待见忠武侯府。梁翌早想过了一遍,觉得忠武侯府当真算不上一个“贵”字。他也知道他爹为什么不想让他与权贵人家结亲, 安定侯府执掌西南军, 军权在握本就受人瞩目, 若再结一门贵亲难免权势过大引得皇帝忌惮, 何况景佑帝颇有些小肚鸡肠。
不算贵亲?这世上就没有比鹿迷生更贵的人!!听着梁翌一口一声大舅哥叫着,安定侯胸中一口老血憋得不上不下,他不能说鹿迷生长得像废帝,也不能说鹿迷生野心颇大,安定侯闭上了嘴瞪着大眼甩着扫把揍儿子,先揍了让他消口气,再想想这事儿该怎么办!
当安定侯夫人赶来时,父子俩正眼对眼地坐在书房赌气,梁翌揉着胳膊龇牙咧嘴地抽气,安定侯鼻子喷气骂坑爹儿子装模作样,父子俩谁都不饶谁。
“怎么了怎么了?怎地全武行打上了?”见梁翌胳膊上青紫一片,安定侯夫人递上了膏药又问父子俩是为什么而吵。
“你问爹,莫名其妙地打我一顿!”梁翌先告状,他至今还是懵地怎地都想不通自己为何被揍。
见夫人与儿子一同看过来,安定侯长叹口气,犹豫了半响这才解释:“若我没猜错,鹿迷生怕是当年的安王……”
十三年已过去太久,对于梁翌来说当年的宫变事太过遥远,见他娘惊得打翻了茶杯,梁翌琢磨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他爹所说的安王是谁,顿时惊住了。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