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岁的孩子被母亲藏匿在山洞中,目睹了妖族斥骂、侮辱母亲,又亲眼看到了母亲身死。
他被妖族发现的一刻,也抱有一丝希望,毕竟他们是母亲的族人,从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他的亲人。
这不切实际的妄想却被无情地打碎,那些妖怪双眼猩红地盯着他,说他是个灾星,将灭顶之灾带到了妖族,他却不明白,自己什么也没有做,怎么就成了千夫所指的降灾之人?
他被一步步逼到了山顶——他的母亲曾跪在那里磕头,哀求放他们母子一条生路,他也是在这里被扔下万丈深渊。
司予皱眉沉思片刻:“扔下悬崖?有谁确认过他真的死了吗?”
戚陆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说:“没有。”
黑暗中的巨大阴谋渐渐露出冰山一角,司予拿出手机,翻开手机相册,找出范天行的照片:“这个人,见过吗?是他吗?”
“我没见过那个孩子,”戚陆说,“该问族里的老人。”
司予叹了一口气:“也是,明天我去问问容叔。上回我试了他的脉搏,他确实有脉动。”
范初晴姓范,范天行也姓范,这一切恰好是巧合,还是……?
范初晴的丈夫——那位杀死了血族长老的捉妖师,他制出的木剑,究竟是不是司家的这一把?
F又是谁?阮阮再三暗示要司予小心F,F资助了他们这些贫困学生又是为什么?
司正在《鬼怪宝鉴》最后一页留下的血痕又在告诉他什么?司正又是怎么死的?
真的是死于一场离奇的车祸,亦或是有别的原因?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是利爪划在铁门上的声音,尖锐的声响划破令人窒息的寂静。
司予浑身一颤,戚陆从沙发上站起,将司予护在身后:“谁?”
第60章 指甲
凌晨四点,远山背后隐隐泛起一线微光,尚未来得及撕裂暗沉夜色,门外传来的刺耳尖声率先一步划破黑幕。
人类对不协和音的恐惧几乎是与生俱来的,有别于音乐上的审美差异,更近似于一种心理厌恶。
譬如指甲划过黑板、刀尖刮蹭玻璃水瓶、泡沫板相互摩擦时发出的声音,还有此刻正在持续作响的利爪撕划铁门的锐利尖声,都让司予觉得危险,他的预警本能在第一时间被激活,下意识抬手搭着戚陆手臂,仿佛从他身上就能够汲取安全感。
“没事,别怕。”
戚陆偏头看着他,眼神沉静。司予定了定神,点头让戚陆放心,侧耳仔细听辨门外的响动。
秒针滴答作响,响声不仅没有消弱,反而越来越激烈,门外的东西仿佛要撕开铁门生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