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觉得救了妻子死而无憾的邱知允,听到了阿昙的心里话,却忽然不想死了。

他挣扎起来,将阿昙拉到身后:“你打伤我,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你不能诬陷我的名声。”

秦翾眼前一阵阵发黑,却偏偏不想也不能让人看出来,他强撑着要反驳,却忽然听见了一道箫声。他瞬间怔住,手里的剑再抬不起来了。

“长安有秦家的据点,到底是谁默许你兴风作浪的?”秦翾压制住胸口翻腾的血气,低声问道。

邱知允哼笑一声:“你都说秦家有人暗中帮助凶手,试问秦家这样的人家,会帮助外人?”

箫声一阵急过一阵,秦翾闭眼定了定神,猛地甩开青猎的手,抬手步下一道阵法:“我回来之前,你们谁都别想出去。”

说罢他提着一口气,纵身上檐,向箫声来处奔去。

长安秦家据点门口,秦翔一脸怒色地吹着箫,身后是秦家的长老们和他的堂弟。长老们来的是昏聩的那一批,而他的堂弟早就看秦翾不顺眼,嫉妒他天纵奇才又名声在外,这次来纯粹就是为了落井下石。

秦翾落在了他们面前,秦翔看见他身上的伤,心里一紧:“阿翾……”

秦翾看着兄长,笑着摇了摇头,不得他辩解,堂弟被甩出了一些纸,又有人带上来一批人,口口声声都是看见秦翾杀人,为的是长生不老,和狐妖行那为天理不容之事。

都说秦翾身边有一只强大的狐妖,道君与妖魔同行有结为挚友,本就为天理难容。一桩桩一件件,真真假假,真相中带着谎言,邱知允提前很久做好了局,不是他一朝一夕能洗清的。

堂弟喝道:“想必那狐妖就是他的副手,应该一并除去!”

秦翾听见这话心里一惊,原就受伤的身体因为急火攻心再支撑不住,颓然跪下,用长剑一撑,才不至于狼狈到底。秦翔大喊一声:“阿翾。”便不管不顾要上前,却被长老们死死拉住:“秦翔!秦翾罪无可恕,你若是执意护短,便连你也要受罚!”

秦翔怒道:“我去你娘的,罚就罚,我哼一声我是你爹!放开我弟弟!”

一长老怒道:“你们一脉只你二人,想一起死,可以,想过你们爹娘么!”

秦翾听到了远远传来雷声,似乎要下雨了。他讨厌下雨,湿漉阴沉,让人心情不好。得在下雨前完结这一切,他手按着石板,觉得透心的凉。

他不能让秦翔跟着出事,所以要撇清秦翔的关系,他还要保护好青猎,不能让他们伤害青猎。

秦家除了秦翔已经认定他是罪魁祸首,如今逃是逃不掉了。如果一定被背负不明之冤,那不如借着这个名头,把他至亲之人和至爱之人救了。

秦翾稳住情绪,慢慢抬起头,冷冷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与兄长青猎均无关系,证词中未曾写过秦家少主和狐妖伤人罢?难道秦家也要乱杀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