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冷笑道:“秦翔自然是没有,只要他不袒护你,他仍是秦家下任族长,至于狐妖么,确实没人看见它行凶,但也没有人看见它没有行凶。”

“他什么都不知道。”秦翾咬紧牙关,伤口已经疼到麻木,“是我妄念过重,只身入魔。所为的……就如他们所说,是为了和青猎天长地久。青猎心悦孟昙,并不知我心意,此事你们自可再询。”

“阿翾!”秦翔一边挣扎一边吼道,“你胡说什么!”

堂弟却笑起来,反手就捏晕了秦翔,抬手一鞭子就抽到了秦翾身上:“秦道君好威风,真是丢秦家的脸。”

秦翾猝不及防挨了重重一鞭,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染红他的衣襟。堂弟再一鞭打过来时,秦翾蓦然抬手,捏住了鞭尾,他缓缓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傲气:“我再不济,也不是你这种小人可以欺辱的。”

我得回去。他想,我还有事情没做完。

他留恋地看了一眼昏过去的秦翔,心一横反手将鞭子挥了回去,他堂弟本就差他一大截,被他劈手夺了武器,脸上还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暴跳如雷的时候,秦翾已经拼着最后的力气,往邱府赶回去。

他落地时一个趔趄,但是并没有阻挡他的去势,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于是秦翾无视掉青猎的阻挠和阿昙的尖叫,一剑刺入了邱知允的胸膛。

邱知允握住剑身,眼睛一直看着阿昙,嘴里轻声道:“照顾……她。”

阿昙不顾一切扑过来,推开了秦翾,抱着已经没了呼吸的邱知允大声悲哭。青猎站在原地,雨终于下来起来,天地间一片水雾,阿昙撕心裂肺地喊着邱知允的名字。

她哭着哭着,忽然没了声音。嫁为人妇的女子比当年成熟不少,当她充满恨意地看着秦翾时,秦翾几乎要忘了当年那个双十年华的姑娘穿着杏黄衣裳对自己笑的模样。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杀他。”孟昙声音很轻,但是在场的人都听得很清楚,“你记恨我,要报复我是吗?你恨青猎喜欢的是我,你恨你深爱青猎求之不得。青猎不知道,我却看得出来,所以我让步了,我离开了。我不爱你了,为什么你还不放过我?”

心事被阿昙用刀挖出来的感觉确实不太好,秦翾没有回头,他有些不敢看青猎的表情。

“秦翾,我真恨当年遇见你。”

孟昙说完这句话,忽然扬起手臂,藏着衣袖里的匕首狠狠地刺入自己的心脏。

她原是女侠,擅长刀剑,决心赴死时,谁也拦不下。

青猎大吼一声:“你做什么!”

孟昙却笑了,她伏在邱知允身上:“青猎……替我们报仇,好吗?”

秦翾双膝一软,差点摔倒了水中,青猎箭步上前,一把捏住他的肩膀,将他狠狠推到墙上:“你明知道阿昙会随邱知允而去,为什么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