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深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看向了落在一旁的飞箭,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白行歌气笑道:“这支箭是意外,依我看,应该是咱们非常倒霉地遇见了突然‘失灵’的机关,不小心把这支箭给放出来了。”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提前知道你要出事?”
谢璟深想起白行歌推自己的那一幕,垂眸遮住了眼里的暗光,朝他问:“为何?”
白行歌将他身上死气突然被人勾起的事告知。说完他又看了看谢璟深,那股波动又消失了,显然想要彻底脱离他术法的抑制也没那么容易。
若换做平时那还好,偏偏他们如今正处于机关遍地的璇玑阁,只需要轻微的波动,都足以影响谢璟深。
他忍着后背传来的痛意,和谢璟深说:“时机能够掌握得如此准确,给你下咒的人,肯定知道你如今就在璇玑阁。”
谢璟深问:“你的意思是,怀疑此番搅乱璇玑阁的,与在我身上下咒的,极可能是同一人?”
白行歌道:“就算不是同一个人,肯定也认识或有关系。”
谢璟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又往他后背衣服上,逐渐晕染得越来越大片的血迹瞥了一眼,再开口时声音都冷了几分:“你注意好自己就行,我的事不必你挂心。不过区区一支箭,你觉得我躲不开?”
白行歌眸光平淡地注视着他:“谢璟深,你现在直接承认你在愧疚,在担心我,我就不同你置气。”
谢璟深又不说话了,就那样安静地与他对视。
其实他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接收到不祥预感的身体反应比他的思绪要来得更快,在意识到危险时就直接作出了那样的举动。因为谢璟深的命运与他紧系,他在不知不觉中给了他更多的关心,自己也背着压力,当下才会把他推开。
事后他也觉得,哪怕没有自己的提醒,感知如此敏锐的谢璟深怎么可能连一支箭都躲不过?
感觉自己白挨了一箭。
作为娇身冠养的大国师,白行歌还是挺怕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