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犹豫地看着越说越起劲的谢谙,脸颊一阵阵发烫,心头的小鹿都化作一头成年巨鹿咣咣咣地撞着他的胸口。
“侯爷。”秀才胆战心惊地唤道。
谢谙正说在兴头上,漫不经心应了一声又继续自说自话:“对了,他今天出狱,我还请了乐队给他冲冲喜,你也给一齐写上,待会他肯定会来我这。毕竟这一年来只有我愿意关照他。嗯……他肯定会感动得……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秀才张了张嘴正想接上,却听见谢谙急急忙忙道:“一哭二闹!他马上就会来对我一哭二闹了。”
“侯爷让人去了明镜司?!”秀才瞪大眼睛,也无暇纠正谢谙的措辞,手中的毛笔彻底握不住了,手一撒,毛笔获得自由咕噜咕噜地往一边滚去。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谢谙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掰了掰手指算算时间,该吹的都已经吹完了。
“你没写?”谢谙支起身子瞄了眼那开满墨梅的纸张,翘起的嘴角稍稍弯下些许弧度,语气也有些不大好,“你怎么没写?难不成是本侯讲的还不够详细?要不要本侯再讲过一遍?”
秀才瑟缩着身子,连忙收拾着掉落的毛笔跟脏乱的纸张,胡乱一卷塞.进自己那宽大的袖子里,朝谢谙拱了拱手,极为诚恳地说道:“昨日家中来信母亲病重,草民家中弟弟且年幼。”
“妹妹又是痴儿,父亲更是早些年受了伤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家中事务全落在母亲一个人手中,你身为家中长子,自是该去母亲榻前尽尽孝道。”
不待秀才说完谢谙便接过他的话妙语连珠般说完了,最后端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是不是?你说说你们这些读书人,就知道读死书,不会创新,就连借口找的都是一样的。”
秀才话一噎,低下头暗暗咬牙,不时发出的咯吱声都透露着懊恼。
“行了,你走吧。”谢谙重新躺下,半阖着眼对着秀才挥了挥手,“主动走的不支付任何银两,被寻仇的话也与安平侯府无关。”
秀才眸里残存的那点洗希冀的光亮彻底消散,利索地收拾完自己的东西朝谢谙行了个礼后头也不回,三步做两步走的直冲大门方向。
“侯爷,这已经是最后一个了。”王管家客客气气送完秀才之后揣着袖子走了进来,有些苦恼地说道,“这回又不知道他们该说些什么了。”
“随他们折腾。”谢谙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抬头看了看大门方向,问道,“江景昀可来了?”
“景王?”王管家被他问得莫名其妙。
谢谙将乐队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最后又来了一句:“我等着他来对我一哭二闹啊。”
“……”
王管家嘴角狠狠一抽,一脸复杂地看着信誓旦旦的谢谙,心里暗自感慨:一哭二闹不好说,能把侯府搅得鸡飞狗跳还差不多。
王管家有些担心地环顾四周,想着要不要先去集结府中的侍卫,试着看能不能抵御一阵子,够谢谙逃跑就行。
思量之余,王管家又有些心疼,也不知道这个侯府还能不能保得住,去年自家侯爷就因为景王一句话被废了太子,连辩驳的机会都没得。
唉,造孽。
谢谙抓了把瓜子正打算嗑,耳边却是一声巨响传来,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瓜子散落一地,地面也跟着颤抖,精美的墙壁四分五裂,上好的瓷器投向了泥土的怀抱。
谢谙就跟大老远嗅见屎的狗一般激动地上前一看发现是被巨石压住了,只剩下点味道。
他怀着满腔愤怒而又夹杂着些许委屈的声音在一片狼藉中散开:“妈的!王伯!江景昀那个欠.操的老东西他竟然拿炸.药炸我!”
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也提啦,这是一个非常低级的修真王朝,因为我觉得御剑比轻功要酷!哈哈哈哈哈哈~
文中灵武排名:紫武>蓝武>绿武>白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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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一问:安平侯今天挨揍了没?
谢谙(冷漠脸):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