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八遂张大嘴巴,疑心自己听错了:“啥?”
小布更不自在了,又摸了摸他的寸头:“哎呀我就是觉得光棍太久了,我也就算了,我弟怎么办呢?我从来都没给他张罗过。”
这话说出口后,他又感觉到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意,有点不舒坦,绝非身体有毛病。
徐八遂骤然就乐了:“你来时没有和小拉说这个事吧?可以,脱单嘛,好念头,你和小拉说定,如果想定下来,妥妥的,我给你们做媒怎么样?”
小布拍大腿:“没问题!我这就去和他说一声,说定了啊!”
他风风火火地便走了,徐八遂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好笑:“不是吧他还以为自己是光棍……”
忽然脊背一麻,徐八遂头皮都要炸了,赶紧抓住那藏身于桌案下的漂亮美人,又气又羞:“你、你松口!”
那埋头苦干的美人不松口,只略略抬眼,勾死人不偿命的桃花眼带了点红,看得徐八遂心口砰砰直跳。
周白渊喉结一动,徐八遂脊背都软了,指尖抓着他长发不住低吟:“妖精……”
周白渊眼尾一弯,随意捋过垂至耳前的碎发,拢住他的腰低头继续,正要把魔尊欺负出来时,又有人闯进朝夕阁来了。他极其明显地感觉到,魔尊僵住了。
“主上!”这一次来者是寒天,他脸上一片气急败坏,衣领都被扯坏了一片,怎么拢也拢不上。
“诶、诶?”徐八遂躬起腰来,整个人不易察觉地发抖,克制着紧张和刺激的哆嗦问:“怎么啦?”
寒天张口说不利索,像只难得气愤的兔子般胡乱比划着:“泽厚他,流氓,不是东西!我不想理他了,你们帮我施个法,让他找不到我成吗?对了,公子不在?”
徐八遂眼睛压根不敢往下看,右手死死抓着那位公子的脑袋,被他欺负得都想哭了:“他去种田了哈哈哈哈……啊那老流氓,他那臭德行!是对你耍流氓还是对别人耍流氓啊?如果是对你,咱晾晾他就是,如果是对别人,好家伙,锤死他丫的!”
寒天更气了,挥舞着拳头:“对别人!”
徐八遂单手拍桌:“擦!这样,你回去再揍他一顿,揍完白渊估计也就回来了,然后我俩一起给你施个藏身术,好好敲打那老流氓!”
寒天甚觉有理,应了声好气鼓鼓地转身出去了。
“八成是老瞎子认错人,耍流氓耍错了。”徐八遂嘀咕着,底下的人又使坏了。魔尊这回守不住了,周白渊顶着那张脸干什么都容易触动他,更遑论这样放肆,乃至放荡。
魔尊按在桌上画册的左手紧握起来,抓皱了掩人耳目的几张普通画册,露出了一角底下的摹形连环画。那画情意浓重,笔触细腻干净,将一对名为徐八遂和周白渊的道侣情深意重时的模样尽善尽美地描摹了下来,何处为欢,何势为乐,极尽风月二字。
徐八遂视线模糊,看见那羞死人的画露了出来,赶紧抓过白纸盖住,继而两手一起发力,试图去把周白渊拽上来:“够了、够了!你再、再这么下去,老子就真的一滴都没了……”
周白渊终于松了口,理了理他的衣摆便从桌案下钻出来,不等魔尊面红耳赤地命令,喉结率先滚动。
徐八遂见他若无其事地揩揩唇角,人给激成了红透的气球,颤颤巍巍地伸出一个指头指着,被羞恼得说不出半个字。
周白渊欣赏自家媳妇的情态,舌尖扫过唇,笑得得逞且坏:“都没有了?不行了?”
这么个祸水摆着,谁撑得住?
徐八遂气呼呼地骂了好几声妖精,提好衣服麻溜地就要跑,然而周白渊的怀抱就像一张网,早就将他结结实实地绑在了里头。一个翻转,魔尊被卡在桌案与自家媳妇的腹肌之间,手无缚鸡之力地受着那人的肆意操办,折腾得他骂骂咧咧的。
“护法们都是怎么回事,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跑来报告。”周白渊将他且抱且压,热气腾腾,“险些扰乱了魔尊和他夫君的大事。”
“那可不是小事……”徐八遂受制得呼吸不畅,还顽强地解释着,“我们的日子就是这么、这么鸡飞狗跳地过着,各种柴米油盐酱醋茶……狗屁倒灶的,那都是我们的日子。”
“有理。”周白渊将魔尊的脸掰过来,鼻尖蹭蹭他眉目,边喘边笑,“可是,和我一起时也是狗屁倒灶么?”
“你……”徐八遂眼角掉出泪珠来,边哭边极力抗议和斥责,“你就是个满脑子乐色的妖精!妖精!别玩了,不许玩了,老子都要……”
“都要怎的?”
徐八遂打死不说,视线一起一落地散在桌案上,不知哪来的一阵风,把那该死的连环画吹起来。哗啦声响里,那些定格在画作上的场景全都活过来,活成他们岁月绵长的活色生香。
他看着那厚厚一沓的活色生香,觉得自己要被玩坏了。
这场新型玩法的厮磨拉锯了许久才停下,徐八遂精疲力尽,衣服换了新的一轮,刚叫周白渊环着坐在他怀里,朝夕阁的门又被推开了,然后又是一声凄厉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