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有狐 白衣若雪 3442 字 6个月前

本来还觉得他懂一点儿的,但是这是开始上香求祖宗了吗?

张大爷看他挡着路碍着沈卓,把他往外赶了赶:“村主任,张大夫,你们两个都坐下,我觉得先让小先生给试一试。人小先生都懂什么圣什么惠方的。”

大夫咳了声:“《圣惠方》,这我也懂,但是……”不管用啊,现在的药比圣惠方更好,可是不也没有用吗?

沈卓朝他笑了下:“稍等片刻,你先坐一下。”他要请香了。

沈卓洗干净手,在大米香炉上上了三柱清香,看着香火笔直的燃烧,中途没有断,也没有灭,他念了几声:“神灵在上,弟子借香火一用。”

线香缓慢的燃烧着,沈卓开始把百家灰跟木香粉按照比例开始调匀,他这个方子里没有用到黄连,那大夫忍不住道:“你这还少东西吧?”

容五跟他道:“大夫,你先稍等一下,他会弄好的!”说的斩钉截铁,也不知道她那里来的这自信,沈卓朝她笑了下,他自己都不敢说。

容五朝他竖了一个大拇指,表示无条件的相信他。

张大夫不想跟一个小姑娘吵架,只好在一边看着沈卓的动作,沈卓把这每一家的百家灰都加了一点儿,百家灰只是一种说法,并不是要求百家,而是意思性的多求几家,沈卓把这些都调整好后,张哥的粥也煮的差不多了,问他:“粥好了,现在盛出来吗?”

沈卓点了下头:“好的,张大哥,你先给张婶剩一碗凉着备用。其余的先放进锅里,等一会儿让张大夫带到卫生所。”

张大夫皱了下眉:“就这个管用?”

沈卓朝他笑了下:“张大夫,我的这个方子里没有黄连,是因为我有一样更去火驱邪的东西,就是这条鱼了。”

容五闻言给他把桶提过来,那鱼还在桶里游动,丝毫不知道要被刮了。张大夫看着这条鱼也很奇怪:“这是什么鱼啊?”

沈卓问他:“张大夫,你说你吃过张恒家的鱼,是这种吗?”

张大夫摇了下头:“我只爱吃刺少的鱼,就只吃一种鲈鱼,没吃过这种。”

沈卓点了下头:“幸好没吃。”张恒家晚上也不吃鱼,而这种鱼用井水养不活,深井水辟邪。他现在慢慢的想通了。所以他家不吃死去的鱼,也完美的避开了。

看沈卓抓鱼,他一只手抓了一次次都滑到桶里了,张屠夫要挽袖子帮他,被沈卓笑着拒绝了:“张哥一身正气,我怕鱼更害怕你。张哥你帮她伸展着红纸就行,你们站远一些,别溅到身上。”

张屠夫以为他夸他,还很自豪,沈卓也终于把鱼抓住了,站到容五跟张屠夫展开好的红纸上方,他用完好的左手提鱼,右手因为容沉帮他包扎的好,且涂了他说的什么很好的药,所以经过一个晚上好了很多,现在拿匕首没问题了。

他的匕首是自带的,比不上陆玄的好,但是也练成了法器,沈卓拿着慢慢的顺着那根鲜红的线把鱼的肚子刨开,他抓鱼的时候狼狈,但切鱼的手法竟然非常精确,那条鱼脖子处被他死死的抓着,竟摇晃不得,肚子上的那条红线流成了血,顺着刀尖滴到了红纸上,又渗透了红纸滴到了沈卓事先调和好的那一盆灰中,慢慢的融了进去。

他的神情平淡,跟手中的动作完全不搭,容五穿着他的外套,于是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与他满手的鲜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容五都看的不忍心了。

那条鱼肚子的红线全都没有了后,被沈卓又扔回了桶里,鱼一动不动了,死了,张哥紧张的问:“这是怎么回事啊?”

沈卓用张屠夫打来的井水洗了手后回答他:“张哥,鱼都有内脏,这条鱼跟鳝鱼类似,也跟蛇类似,这条线是他的胆囊,任何有毒的东西,它的身上都有相应的解药,就跟蛇胆一样。”

他这么说的话,众人就都明白了,张大夫道:“那现在怎么弄?”

沈卓擦干净手后又开始调和那药,他挑拌了很多灰,张大哥也担心的问:“这不会都要我媳妇喝下去吧?”

沈卓笑了:“不是的。”他跟容五道:“容老师,你帮我把红纸裁成小块,四方小块。”

容五很快给他裁剪好了,沈卓把这药灰包进了红纸里,每一小包装了一勺子,跟众人解释道:“药只需要喝一包就可以了,用米汤冲服下去就好,其他的也不要扔了,就包在这红纸里,垫在枕头下面,床铺下面,七天之后拿出来烧掉即可。有孩子的人家也送一包去,因为孩子们可能在溪水边上玩耍,所以身上起红斑,这个张大夫你也可以拿回去给孩子擦在身上,应该很快就能见效。”

张哥听他这么说便去喂他媳妇吃药去了,张大夫端着其他的药半信半疑的说:“能行吗?”

黑色小青年张六子跟村主任道:“那不就是迷信吗?喝符水啊!”

沈卓看了他一眼,张六子还记得他手疼,哼了声躲到一边去了,沈卓对张大夫道:“张大夫,这里面的药方子你也看到了,我没有加任何不利的东西,如果单是这条鱼的话,一点儿生鱼血不至于死人的对吧,你可以在这里等张婶,很快就会有效果。”

这是祝由十三科的治疗方法,以草药配合符灰,张大夫既然看道家的书肯定知道这个。他去卫生所的时候特意观察了下张大夫的书籍。

张大夫是知道,只不过这一门科太久没有人用过了,他咳了声道:“好,我在这等着看看。”

他们一起跟着张屠夫进去看张婶,张婶已经喝下药去了,那药说也奇怪,一点儿都不腥,还有一种草药的味道,所以不难喝。

张婶喝完之后,众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她,张叔问道:“什么感觉?”张婶听他这么说伸展了下手臂,摸了摸肚子,竟然坐起来了,都没有用张叔扶:“我觉得我的肚子很暖和,真是奇了怪了,昨天晚上还跟吃了块冰疙瘩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