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一怔:“现在?您的伤——”
“胳膊抬不起来而已。”楚恪说。他睡了一觉,精神已经好了很多。他更忧虑的是赵艾可那边的时间问题:“赵艾可昨晚把那篇文章和视频发出,说明她已经准备好了结局。时间很紧了。”
“您认为她很快就会出发?”威尔问道。
“要么是很快,要么是已经。”楚恪说,“赵艾可为什么要在昨天刻意引发我们和那群安保公司的冲突?因为她要让我们和安保公司的注意力集中在对方身上,方便她行动。”
他翻身下床,笨拙地试图单手换掉病号服。威尔立即起身接手了这项工作。楚恪背后的大面积轻度灼伤还未痊愈,绷带被制服碰到时,他不自觉地躲了一下。
“您不该去。”威尔低声道。
楚恪扫了他一眼,忽然抓住威尔左手轻轻一扳,威尔下意识反手想握住他的手,却被楚恪灵巧地挣脱了。楚恪冲他得意地挑了挑眉毛。威尔与他对视片刻,笑着轻叹一声,转身去护士站要来了一个临时护具,给楚恪戴在右肩。
离开医院时,楚恪在心里对虎头海雕们道了句歉,关掉了终端。他们开车驶向城南的港口。深夜的海参崴正处于宵禁中,从新城到废墟都荒寂冷清,宛如无人之地。只有在南下穿越废墟区时,他们意外地在金角湾大桥旁看到了一个瘦小的人影,还是个熟人。
R就站在大桥边不远,正背朝废墟远眺着海面。听见车声,他回过头。为了宵禁,威尔没有开车灯。在这个距离,在黑暗之中,不是赛博格的R不可能看清人的相貌,但R隔着挡风玻璃看过来的视线如此锐利,那副表情使楚恪确信R已经认出了他们。
他们急于去港口追上赵艾可,没有时间与R叙旧。威尔开了车灯示意R让开,但R纹丝不动。他沉默地站在车灯光晕的边缘,踩在威尔开过来的时间点,迎着疾驰而来的汽车跳上了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