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你嫂子娘家那里听说咱们这又是修路,又是建庙的,说了些不好听的话。”王子平还想给媳妇儿留点面子。
所以说的有些含含煳煳。
倒是赵燕子,干脆的告诉了王子安:“赵亮子说我们这穷旮旯还修路呢,修路也是浪费钱;我妈就一个劲儿的问我,你在外面是不是赚了大钱?回来搞家乡建设啥的?给我爸拿了两个京八件的礼盒,赵亮子当天就自己吃了半个。”
京八件的礼盒,一半也得有三四斤沉了,都是糕点呢。
“带回去的东西我妈倒是挺满意,还知道给小勐子买了这么一身大了一些的衣服,显摆的谁来都说两句,小勐子四岁半了,才穿上他姥姥的一身衣服。”赵燕子说着说着眼眶子就红了:“也不知道咋想的,问你的存款,我一个当嫂子的,管小叔子的存款多少?我得多不要脸啊?你大哥不知道,还一个劲儿的摇头说你承包了葫芦山,玉带河,没啥钱了,他们不信!最后跟审犯人似的,非得问我家里存款多少?我能告诉他们吗?告诉了他们还不得眼红死我啊?”
现在赵燕子给自己家的存折上的存款,是整整三十万,除了弟弟给的那二十万伙食费,还有他们自己家存的十万块。
死期二十万,活期的十万。
死期那二十万是不能动的,给孩子留着。
活期的十万是他们家的“过河钱”,家里虽然没有了老人,但是家里还有个孩子,有个啥头疼脑热的需要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六岁就得送去幼儿园了。
围子里头没有幼儿园,只能送去镇子上的幼儿园。
加上他们夫妻俩估计王子安也没啥钱了,也得备着点活钱儿给弟弟啊。
不过,就算是这样,这夫妻俩去了十里村儿,被老赵家的人一看,也大不一样了。
光是王子平的那件羽绒服,赵亮子就摸了好几下,还翻看标签。
赵燕子虽然一直都是家庭主妇,但是她用的那个化妆品,都是很高档的,尤其是口红,是徐铭尊给买的一整套什么“烈焰红唇”系列,那红的可正宗了,还不是那么艳丽张扬的颜色。
是亚光的口红色。
加上赵燕子也穿了一件羽绒服回去,以前赵燕子跟王子平冬天的大衣服就是棉服,一件最贵五百块,最便宜的也就二三百,穿个一二年就该坏了的那种。
旁人家大概都貂皮羽绒服的穿上了,但是王家围子没有一件貂皮大衣,獭兔毛的大衣。
因为这里的穷,一件衣服一万多块,在他们眼里不值当。
就算是家里如今存款都三十万了,赵燕子跟王子平都没想过买什么貂皮大衣。
不过,一家三口都是穿着羽绒服回去的,小皮鞋擦的锃亮,赶着马车,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老赵家三口人,都是钻钱眼子里头去的架势,能看不出来他们不一样了吗?
“头一天还好,就顾着稀罕东西了,当天晚上吃饭就一个劲儿的给你大哥倒酒,我拦都拦不住,你大哥喝多了也说不知道你的事情,结果就开始问我。”赵燕子擦了擦眼泪:“我就说不知道,这衣服我看也不是给咱家小勐子买的,都大了那么大呢。”
“别哭,咱们不是啥都没说么。”王子平笨手笨脚的给她擦眼泪:“再说了,日子都是自己过的,跟他们没啥太大的关系。”
“嫂子,别哭了,他们啥样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子安想了想:“就先这样吧,他们到底是你娘家人,又管不到大哥的头上,更何况是我了。”
大嫂的娘家人,还真管不到他头上来。
总算是弄明白了,王子安就放心了,打着手电筒回去的时候,看到了山上山神庙那里灯光温暖,门口还有一束巨大的白光……看着跟探照灯似的,不用说,王子安就知道是徐铭尊。
也就他那探照灯一样的手电筒,看一眼就眼花花。
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弄来的这么一个玩意儿,还可抗用了,充满电之后,能连续不停的照三天三夜。
听说有一种特别贵的,能在极地使用的,可以连续亮七天七夜。
“这个才三天而已”的话,王子安还记得,说这话的时候,徐铭尊好像很吃亏的样子。
徐铭尊看到有人拎着手电筒上了山,就知道是王子安了,旁人这个点儿,是不会来葫芦山上的,拜神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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