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在往下,就是那种大棚精心养护才能种出来的草莓红,镶嵌在精致的身体上。

指骨是粉色的,眼角是粉色的,膝盖也是粉色的,连蜷缩起来的脚趾都一样是令人觉得烂漫的樱花粉。

他身上的墨就像是只用在了眼珠子与毛发上。

剩下的全都是调色均匀的樱粉。

未干的水渍滴落在坚实的石板地上,一路连续,盛初像是被一朵云拥着,从地面到了云端。

从朦胧的森林到了一片漆黑的世界。

触手之处届时软绵的毛毯,支起身体时,能感觉到五指陷入其中的。

这是哪里?

他勉强支起脑袋扫视四周,看到右侧的不远处有一点光亮,他晃晃悠悠地起身,往那边爬去。

不过刚爬了两步,一下就被掀翻,脚踝感受到了力量,他惊呼一声就被拖入更深的黑暗中。

盛初仰面躺着,洞口散进来的光亮不足以让他看到什么,只能依稀显出朦胧地轮廓。

有什么软软的毛发垂着在自己的脸上,痒痒的,盛初好不容易抬起手,用指尖去拨开。

很长的发丝,散落在他的脸庞、锁骨、身前,痒痒的。

他伸手去挠了自己的前胸,手腕却被抓住了。

逐渐适应黑暗的盛初渐渐明晰了那个朦胧的轮廓,慵懒野性,夹带着让人心惊的邪恶俊美感……

下一刻,眼前却被一双大手遮住了眼,下颚被重重地吮了一下,在自己发出轻哼声。

这一下后,像是怒气稍稍减弱似得,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

此刻盛初像是被拖进了危险的深渊,脑子混沌却依旧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

他飘散在不知道何处微小自卑的灵魂被猛然禁锢住。

就像是他轻哼出来的声音并被堵住。

他越来越害怕,总觉得像是被猛兽扼住咽喉的猎物,下一刻就会被咬断脖子。

盛初掉落了眼泪,遮住双眼的指缝感到了湿润。

“白燃,白燃你在哪里?燃哥哥……”

似乎失控的情绪得以缓解。

“在的。”

啪嗒啪嗒的雪落打在穹顶上,发出一种大自然的声音,盖过了发出的一些声响。

散落在一地的水滴被暖气蒸发,只留下一些旖旎的水渍

盛初突然有些迷恋这样的感觉。

这种令人感到沉迷、忘却一切,不知身在何处,心跳咚咚,无限模拟出惊悚又无法抗拒的缱绻隐秘感。

在这个世界,似乎能够做自己。

也好像能不再害怕去面对不想面对的事情。

而你情绪的指挥棒在别人的手上,他想让你哭就哭,也能很轻易地让你狂喜。

你只需要紧紧地依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