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方也安装了晾衣架。
这里不朝阳,自然不能晒衣服,但对需要强烈的气流交汇和避光的风干物们而言,却是绝佳的所在。
四条细长的晾衣绳下,密密麻麻挂着好些风干鸡鸭、三种口味的香肠、熏制腊肉等,幽幽散发着香气。
它们在夜色下安静潜伏,出奇沉稳,似带着几分成竹在胸的孤傲。
因为它们明白,只待来日厨师的妙手烹饪,自己便会迸发出极致的美味。
下方矮胖的腌菜坛子们挨挨挤挤,高矮胖瘦别无二致。
若单从外表来看,着实分不出有什么差别。
但厨师知道。
在他们眼中,这里的每一分变化,都像白纸上的墨点一样清晰。
“左边第一个是咸鸭蛋,往右是松花蛋、咸鸡蛋,辣白菜、萝卜条、豆腐乳、芥菜头……”
廖初看都不必看,便如数家珍。
哪一坛什么时候腌上的,什么时候可以开吃了,什么时候口感最佳,他都再清楚不过。
这些简单的,不起眼的美味,都在他的日常生活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余渝忍俊不禁。
但凡跟吃沾边的,这人确实有点强迫症没错了。
那些干货都几乎一样大小,连肥瘦都极度接近,排在一起,整齐的像极了军队。
至于下面的腌菜坛子们,擦得闪闪发亮,甚至连朝外的花纹都是同一个角度……
看到这里,余渝忍不住扑哧笑了声。
廖初转过脸,露出几分疑惑:
笑什么?
余渝一怔,突然笑得更厉害了。
廖初:“???”
他只能看到对方周身弥漫着酸甜的橙红色的情绪,心情应该很不错。
不过,为什么?
廖先生疑惑。
见得不出答案,只好暂时搁置。
他挽了挽袖子,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弯下腰,从最右边的酸菜坛子里捞出一颗。
强烈的酸味好似有形状,带着尖锐的刺,猝不及防将人的鼻腔扎了个透。
余渝和果果都哇了一声,口水四溢,“好酸好酸!”
廖初无奈,“都让你们在里面等着了。”
说着,又作势要把酸菜往他们面前凑。
吓得余渝和果果面带惊恐地跑开。
好酸好酸。
真的好酸,口水都流出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