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一次守住了城楼,可同时,对梦主的下落仍然一无所知。
梦境外的进展同样缓慢,黄耀武带领的士兵已经加班加点的在排查,可还是一无所获。
梦境一次次重复,谢云澜又守住了第三次,第四次……到第七次时,谢云澜不知道旁人如何,但他自己,从身到心的都有一种深深的疲惫感。
这七天里他可以说是昼夜不歇,人不是器械,需要休息,睡眠本该是放松休息的时刻,可他的睡梦中永远都是这样冰冷的风雪。
狼鹰旗在远方舞动,元戎铁骑又一次从冰河尽头驰骋而来。
可谢云澜看着他们,却生出一股“要不算了”的想法,他真的已经累到不想再做任何抵抗,因为这永远是徒劳的。
不若直接被元戎人杀死,或许还是一种解脱。
可胸口的热源又陡然唤回了他的理智,他低头看着乖乖用两只爪子扒在他衣襟口的奶猫,他死了倒是解脱,可沈凡怎么办?
刀刃划破皮肉便是一种剧痛,奶猫的体型怕是会被元戎人的刀刃直接劈成两段,那是他不愿沈凡去承受的痛苦。
他将手放到猫脑袋上揉了揉,将奶猫的两只耳朵揉倒下去,沈凡晃晃脑袋,从谢云澜手下逃开后,耳朵又重新支棱起来。
谢云澜笑了一声,他像是从中得到了某种力量,他又一次拔剑出鞘,冲着城楼上同样疲惫不堪的士兵呼喊着:“大夏的儿郎们,同我一起上阵杀敌!”
他命令士兵击起战鼓,激昂的鼓点唤回了人心中的斗志,士兵们拿起兵刃,准备迎来又一夜的厮杀。
在元戎铁骑兵临城下前,谢云澜吩咐兵士去弄点水来,浇在城墙上。
这些天,他也不断琢磨着对付元戎骑兵的方法,火油用处其实不大,这些杀不死的盔甲根本不怕火,水自然也伤不到他们,谢云澜是想借助这冰雪的低温让水凝结在城墙上,形成冰霜,湿滑的冰面多少能够延缓一下元戎攻城的速度,虽然也只是聊胜于无。
可去找水的兵士回来却说:“谢大人,都找遍了,没有水!”
“没有水?”谢云澜一怔。
“对!”士兵汇报道,“城楼上储水用的器具全都是空的,附近的水井我也去看过了,里面一滴水都没有!”
一滴水都没有……谢云澜皱起眉头,这必然是梦主的意识所影响,但是为什么?
他正思索时,元戎人却已经行至城下,一轮箭雨向城楼射来,谢云澜只得先行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