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红色的夕阳悬挂在房檐后的天际,温暖如烛火摇曳。
枯树下的影子渐渐伸长,蔓延,在整个院子破碎陈旧的石板上,延伸向燕时洵的脚下。
而半开的房间里,本来关闭的光碟机自动打开,老旧的电视滋滋啦啦的响着,电流声刺耳。
随即,画面跃然而出。
女性皮影人物垂手而立,出现在电视的屏幕上。
她缓缓抬起头,描画着艳红色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屏幕外。
那目光仿佛透过房门的缝隙,一直看向燕时洵,与他沉沉对视。
燕时洵的心脏微沉。
他之前的预感,成了真。
没有被找到对应剧目的女性皮影人物,恐怕并不是皮影戏。而张无病的记忆也没有出错,他确实是关闭了光碟机。
只是,再次打开的光碟机,不仅没有放映任何一张光碟,反而上演的……是邪祟的剧目。
张无病不小心与那女性皮影人物对视了一眼,立刻被那份沉沉死气和怨恨的沉重,吓得头皮都快要炸开了。
枯树的影子落在两人的身上,像是恶鬼无声咧开了嘴角。
四合院里每一扇房门后面,都传来了细微的声响。
像是有人踩在地面上,在走向房门。
一道影子,在夕阳下映在了纸糊的房门上。
他手里提着滴血的刀。
他在咧开嘴巴,开怀的笑。
燕时洵却抿紧了唇。
影子的方向,反了。
来者不是鬼却也非人,那是……什么?
随即,一道道影子逐渐出现在每一扇房门后面,映照出一个个不同的形象。
眼睛嘴巴镂空如弯月的妇人,叉腰得意的村民,手舞足蹈的男人……
就像是一出无声的皮影戏,在燕时洵眼前上演。
所有人都是皮影。
每一扇门和窗,都是上演皮影的幕布。
影子戏,影子戏。
有影子的地方,就是皮影戏上演的地方。
这些人物从四面八方围住了燕时洵,将他困在院子中,四面皆是舞台,只有他坐在观众席。
忽然一声悲戚的二胡声,划破院子中死一样的寂静。
燕时洵抬眸看去,就见房门后的电视机上,那女性皮影人物,在哀哀的哭泣着。
在这一声之下,整个院子中所有的影子,瞬间活了过来。
“吱……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