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彻底麻了。

这不对劲。

裴枭白他真的非常不对劲!

是因为裴枭白信息素的缘故才不抱的吗,他一开始根本就不该被裴枭白抱到,明明连握手都很多余!

更何况两个Alpha抱在一起也太奇怪了,同性有什么好抱的,硬邦邦的大男人,呼吸喷到肌肤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喂!离我远一点啊!”

姜予耳尖都红透了,这还是他如此久以来第一次和其他人有亲密的“肌肤之亲”。

对象居然是裴枭白这家伙,真是白瞎了!

姜予一边粗声粗气地对裴枭白表达自己的不满,一边悄悄地在裴枭白手臂圈起来的怀抱内慢慢挪动,想不动声色地将自己抽离出去。

裴枭白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耳朵不好使,手上一点儿松开的动作也没有。

然而下一刻。

裴枭白忽地吐了口气,用力的双臂骤然松开,转身大步朝厨房走去。 ?

姜予稍稍迷惑瞬间,泛酸的苦涩汤药味夹杂着一丝奇怪的味道,盈盈地飘过。

他的药!

他把厨房还在熬煮的汤药给忘了!

完了,它该不会熬过头,糊了吧?

姜予懊恼极了,愤愤将一切都怪到了裴枭白身上,如果不是对方无理取闹,非要贴在他身上抱那么久,他的药怎么会糊?

他立刻抬脚跟在裴枭白的身后,匆匆奔向厨房。

幸运的是,汤药没有糊。

姜予踏入厨房时,裴枭白正背对着他,已经关上了灶台的火,戴着厚厚的隔热手套,将陶土砂锅放置在隔热垫上,单手掀开了盖子。

滤网、陶瓷碗和真空罐就放在一旁。

裴枭白大概是探了探汤药的量,稍一思索,侧身回头望他,淡淡问道:“是三顿的量?”

一碗晚上现喝。

剩下的存在真空罐中,明早和中午饭后加热后饮用。

姜予下意识地轻声“嗯”了一句。

裴枭白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厚厚的隔热手套竖在前胸,他认真地凝视了一会儿陶土砂锅,抿唇露出了一丝凝重,就像是在研究一本极为复杂的剧本,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将滤网固定在砂锅口,他捧着陶土砂锅,缓慢地将汤药倒入瓷碗中,裴枭白的双手很稳,瓷碗不多不少八分满。

同样方法装满了真空罐,瓷碗里的汤药也由滚烫降到了适口的温度。

姜予一直站在裴枭白的身后,双手交叉在前胸,探头张望。

他觉得裴枭白这幅仿佛在对待工作的严肃模样有些好笑,微歪着头,两颊圆圆的小梨涡若隐若现。

猝不及防。

捧起瓷碗,薄唇紧抿的裴枭白忽地回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