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调含糊地问裴枭白, “哥哥偷吃了什么?”

一定是裴枭白偷偷吃了给他买回来的栗子, 不然怎么会什么也吃不下了?还一副快呼吸不过来的模样?

姜予原以为上次是他一生中所经历的最为羞耻的时刻了, 但直到这时, 在回忆起脑海中自己的表现时,他才知道什么是世事无常。

他真是疯了。

他贴在裴枭白的面旁边,亲昵地从眼尾亲到下颌喉结,也不问对方同不同意,吮出了几个印子后就理直气壮地去扯着对方的手拉低。

“……我怎么会是这种人?”

姜予对自己的表现不可置信,他恨不得自己现在归于那百分之六十五的概率中,然后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忘掉。

“……我居然是这种人!”

忘掉裴枭白薄茧微涩的掌心和蜷屈的指节,还有他颜色浅淡,朝晨初露的水珠,锦鲤戏水翻腾。

姜予一点一点拉起被角,将自己整个人裹起来,可裹了不久,他又在幽幽的被内黑暗中脸红耳赤地冒出了一个头,手臂也跟着伸了出来,死死地压在被面下。腹处。

……没、没穿!

上衣还是好好的,就是揉的皱巴了一点,可下。面的长裤却伴随着某个四角不明物体一起消失了。

似乎、似乎是丢在沙发旁的地毯上?还是……

裴枭白这家伙都把他扶回床上还擦干净了,为什么不顺便帮他穿一条裤子啊!这不是、这不是明摆着等他清醒后就能发现发生了什么事嘛!

姜予连动都不敢动了,耳尖红彤彤的,半晌做足了心理准备,才突然意识到室内似乎有些异常安静了。

静悄悄的,一点儿响动都没有。

姜予的身形一顿,慢慢摸索着套上了睡裤,未出声,灯也未开,推开了一点卧室的门,借由缝隙处往外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