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就算拼着重伤,也能把你拉下城头。”
孔昭随手拨动一根琴弦,“你对东方玄机和我的布局有什么理解?”
杨孟君倒是没有多想什么,随口说道:“下棋嘛,你落一子,他落一子。”
孔昭笑了,“这个比喻倒是恰当!只是你可否能看出他的暗棋?”
对暗棋一说杨孟君倒是明白其意,眯了眯眼睛,试探性问道:“先生可否先言之?”
孔昭抬头望向俊丽山河,“你我不妨写在手上?”
杨孟君点头,“如此甚好。”
孔昭随手从身后拿出两支软毫,递给杨孟君一支。
杨孟君毫不犹豫地在手心写了一个字,笑眯眯地看着孔昭。
两人不约而同的伸出手掌,杨孟君手中一个黄字,孔昭手中却是巴江两字。
杨孟君愣住了,不由地慌了神,嗓音有些沙哑,“敢问先生,南宫扶苏命运如何?”
孔昭淡然道:“按部就班的来,还能如何?”
“先生既然看破了胜负手,难道眼睁睁看着东方玄机得逞?”
“事已至此,我放不下的只是西蜀子民而已,其他的没什么大不了。”
杨孟君长长出了口气,起身对着孔昭深深行礼,“先生以子民为重,后生佩服。”
孔昭平静受了他这一礼,“以后就看你的了。”
杨孟君嗯了一声,“在下这就退兵。”
“把酒留下,人可以走了。”
杨孟君再次行礼,头也不回的回到本方阵前。
扬尘散尽,孔昭叹了口气,拿起那个尚未开封的酒壶喝了一口,满嘴辛辣,满心酸苦。
一个黄字,说的是黄家。一个巴江,说的是巴江要塞已经叛变,锦官城彻底暴露在唐军铁骑之下!
孔昭看破了东方玄机所谋,却始终没有阻止,而是任其发生。
杨孟君问他南宫扶苏将如何,也是因为此。既然孔昭看破了东方玄机劝降之计,如果孔昭当机立断在
南宫扶苏逆江而上之前便撤掉原本驻守巴江的兵马,换上嫡系将领,南宫扶苏岂不中计?
而孔昭却没有这么做...
杨孟君第一揖,是谢其对南宫扶苏不杀之恩。第二揖,是对孔昭包容天下的胸怀由衷心悦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