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一个浅笑,意有所指:“所以,流言多半是假的,经过无数人的嘴巴后,事情的真相最终面目全非。”
重绵忍不住想叹气,怎么说个八卦,又直指大道理了,他就不能好好地说个好玩的事嘛。
可能是起了叛逆的念头,她反驳道:“世事无绝对,流言有假,也有真的。”
容吟动了动嘴巴,她立即打断他未出口的话:“譬如以前我读书时,学校里流传校花和校草在一起了,那个时候其实我是不太信的,因为校花与校草一向不对付,见面就冷嘲热讽。听闻传言前一日,我还有幸亲自见到校花给了校草一个巴掌,结果第二天又听说他们在一起了。当时我觉得流言真是离谱,他们怎么可能会在一起。结果呢,傍晚我又有幸看到两人手牵手回家了。”
她像个大人一样唉声叹气:“你说流言这种东西,真真假假,大约只有当事人心知肚明了。”
容吟:“……”
他按着额头,兀自笑了好一会,笑声中浸了几分无奈,似乎觉得无言以对。
重绵理直气壮:“你有你的道理,我也有我的道理。”
他低笑:“是了,绵绵所述也有几分道理。”
重绵的语气像是在平分某种东西:“十分道理,你五分,我五分。”
他笑得愈发厉害,沙沙作响的竹林只听得他极为悦耳的声线,如珠玉溅落银盘。
但片刻后,像想到什么内容,他的笑声蓦然卡住。
生硬的转场让重绵的神情显出诧异,她望了望容吟,见他略有几分苦恼的样子。
“怎么了?”
容吟抿唇问:“你听说了最近的流言吗?”
重绵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
接下来,想起什么,下一句,呐呐道:“听说了。”
容吟试探着问:“你有什么看法?”
重绵:“我知道你只是送灵果。”
她舔了舔唇,当时差点以为他与祝牧歌定情了,还好没去质问他。
不然场面就难以预料了。
容吟脚步顿住,表情认真地望着她:“是假的。”
又补充道:“是谢永寒送的。”
他半天没看她,说不清到底想看到她是什么反应。
抬眸,见她有点敷衍地说:“知道了。”
这事,她已经和于妙音探讨了好几回,已经滚瓜烂熟,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不管是容吟送灵果,还是谢永寒送灵果,本质都是一样的——
容吟与祝牧歌没有在一起。
所以,她没把这个当回事了,自然也无所谓。
注意到她的无谓,容吟的表情沉了沉。
重绵的注意力全放在那个故事上,原来他讲那个故事,就是为了铺垫他的解释。
这人还真够委婉的。
容吟一路不说话,到了分开的路口,听到重绵郑重其事道:“你向我解释就对了。”
他的唇角无意识上扬。
却听她拍拍胸口,道:“我这就帮你跟其他弟子解释。势必还你清白!”
容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