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床单不会一百年没换了吧?”
空气没流通过,再这么一联想,她莫名全身发痒。
这么多年,至少积累了厚厚一层灰。
没等容吟回答,她神情严肃蹲在床边,用手指蹭了一下床单,干燥清爽。
抬手看,指腹依旧干净。
“我三四天换一次。”他笑着解释。
“啊,那也太麻烦了。”
一百年不换太脏,三四天换一次又嫌太麻烦。
容吟捂着额头,无奈地笑出声。
重绵站在床边,从上往下望他,捏着自己的下巴。
想象了一下,每隔三四天容吟就要抬起她,铺好床又得把她放下,心里的愧疚又多了一分。
嘴巴上不说,她慢吞吞地去关上窗。
等他解开白色发带,披散着一头青丝,漆黑的瞳孔映着朦胧烛火,她一骨碌钻进被窝,径直从他身上爬到了床里面。
甚至还不小心按到了腹肌,借力滚进去。
容吟梳发的动作一顿,然后,脸色平静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梳。
等她一只手抱住他腰身,脑袋慢慢靠近,他终于停住了动作,喉咙难以抑制地滚了滚,不动声色地放下床幔。
床幔里面的空间狭小昏暗,黑暗中,他的眼睛清幽发亮。
双腿自然地支起,他往外侧头,放好木梳,就这一瞬间,微凉的唇瓣猝不及防地在他的侧脸上贴了贴,而当他转过头时,她的唇瓣自然碰到了他的唇。
顺其自然地往里深入,她闭上眼,觉得空气慢慢的稀薄。
几个回合下来,憋得脸都红了。
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抵着她额头笑:“补偿我的?”
“嗯。”她的声音几不可闻。
他低头,情不自禁地加深了这个吻,她的唇瓣柔软像绵软的团子,他轻轻咬了一下,她也不甘心地回咬了一口。
时间久了,空气升温,两人都热,他沉浸之际,她的手悄悄地解开了他的腰带,做完这一步,脸已经红得像火焰一样,滚烫得不行,神情既紧张又好奇。
结果下一刻,他又给系回去了,然而这时,她被他吻得脑子发热,根本没发现。
所以当她的手再度碰到他腰际时,她傻眼了,一动不动,怀疑自己睡了一百年是不是记忆出了大问题,刚刚确实解开了腰带吧?
她不信邪地又解了一遍。
第三次手放上去,腰带又紧紧系好了。
这下子她知道是谁做的了,满脸不乐意,抵开他胸膛,“你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