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够了。”他将她搂紧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微哑,“睡吧。”
黑暗中,重绵仰头注视他,特别想认真地问一句。
你是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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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戳心话,当然不能当场说出来。
男人好像对这种事都比较看重,心中有苦说不出,所以不敢也不肯尝试。
重绵担心说了,他尴尬,她更尴尬,所以决定用更隐蔽的方法提醒他。
容吟屋子摆了个书柜,里面装满了千奇百怪的医书。
对于重绵这个外行人来说,犹如看天书,但也不是每一本都是天书,有些医书种类比较简洁易懂,她趁容吟在外时,悄悄翻找对应的医书,学习到了非常有用的知识。
令人大为震惊,开阔了知识的边界。
接下来三天内,她总是不经意间用一种长吁短叹的语气,做作地问:“容吟,有病不治,时间拖得越久,病情就越严重?”
容吟嗯了一声,以为她有话要说,然而过了片刻,她纠结地咬唇,还是没勇气说出口。
他淡笑了下,也不戳破,等她主动再提。
还没等重绵主动,宴永宁就跟他提起一件事,他说:“师父,这几天重绵奇奇怪怪的,总支支吾吾问我吃什么药可以养身体,我问养哪方面,她又不肯说。我担心是不是她身体不大好了啊?”
容吟沉吟,第一天他便为她检查了身体,与正常人无异。
她没事,那又是谁?
直到某一天,他刚从日月峰飞回来,她迎上前挽住他胳膊,再次旧事重提。
容吟心里困惑,问:“谁的病情?”
“你的……”重绵指了指他。
“我?”他笑得坦然,“你为何无缘无故想帮我养身体?”
听到她的解释,他心里其实挺愉快的,因为她在意自己,尽管他并不存在任何问题。
愉悦的情绪持续了不久,听到她一鼓作气地问:“你不能再拖下去,听说医者不能自医,要不要去找宴永宁?”
他摇摇头:“我没事。”
她叹了一口气,仿佛意料到了他的回答,脸色微显沉重,目光朝着某个方向缓缓下移,嘴里喃喃自语:“其实吧,这没什么好难为情,对不对?”
他觉得话中古怪,注意到她诡异的视线,顿住,然后顺着视线移到了自己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
“……”
一瞬间,前几日的记忆从脑海中跳出,配合她的表情,所有的疑惑都有了解释。
他额角也跟着一跳,冷静的声音略显崩裂,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我,一点问题,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