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叫上钟酩就往湖边走去。
身后三人:???
斐音一下站起来,“喂!你们疯啦,别是要殉情——”
话音未落就看两道身影齐齐飞身而出,如轻燕幻影倏地掠过湖面,瞬息之间便越过了传说中鸿毛不浮的弱水。
“……”
岸边良久没有人发出声音。
说好的有去无回呢?
幽魄湖湖面上,江荇之稳住分神的形态,呼出一口气来,“这小姑娘真是……”一惊一乍,张口就来。
说什么“殉情”,惊得他差点摔进弱水里。
钟酩神色淡淡,“童言无忌。”殉不好,不吉利。
江荇之连连点头:就是,小孩子乱点什么鸳鸯谱。
两人很快抵达了湖心。湖心的水便是正常的湖水,他们落在湖面上,自落脚中心向四周泛出一圈涟漪。
江荇之环视一圈,他记得山谷中有一条龙脉。八方不动,四时来合,加之星辰演变,应该可推算出秘境开启的时间。
不过当初做推演的人是三界之中最会测算的桓玑君,他只知道个结果,没亲自算过。
江荇之看了眼脚下的幽魄湖。表面一层清澈澄净,越到深处却越发幽深,像一只深渊巨口大张着,等待前来探寻的人自觉入腹。
“我先下去,你在这里等我,看看湖面有没有什么异常。”他同钟酩说完,一个低身就扎入湖中。
“喂,江荇之!”
湖水渗着刺骨的寒意,自四面八方包裹而来。这种寒不是浮于皮肤表面的寒,而是浸入骨髓的森冷。
——湖底沉寂的皆为亡魂。
江荇之顺着下方的暗流一路潜没,远离湖面的深处一片昏暗,他刚靠近湖底,脚踝便被某种水草类的活物裹住。
他依稀听桓玑君提起过:此物名为“肆藻”,平日就在湖底沉睡,遇到人来便会苏醒,且繁衍极快。
衣衫在水中散如碗莲,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小腿。肆藻缠绕的脚踝被勒出一圈淡淡的红痕,可见力道之大。
肆藻缠紧过后便狠狠收束,猛地将人拉向湖底!湖心深处还盘踞着无数茂如絮网的肆藻群,感受到上方来人,纷纷摇晃着顶端“哗”地探去。
整个安静的湖底像是突然间活了过来,就连上方的水面都起了波澜。
枝枝蔓蔓的肆藻从四方涌来,有几条挑破了衣摆和袖口,又被江荇之的灵力干脆地切断触端。那些断开的肆藻动了动,果真很快又从断口重新生长了出来。
江荇之一面削掉探向自己的肆藻,一面在湖底用神识搜寻。
不多时,他突然在交织如巢的肆藻包裹中寻到了一株花苞状植株。
心跳蓦地快了几分,竟然真的有?
那株花似乎还在沉睡,窝在肆藻织成的温床里,花瓣合拢翕张像是在一呼一吸。江荇之缓缓下沉,上百条肆藻围拢在他四周,靠近湖底温度更加阴冷。
正往中心接近,他头顶忽然传来一阵动静。
身侧最近的几团肆藻被不属于自己的灵力利落地切断,视线蓦地开阔起来,江荇之回头就看见破水而来的钟酩。
“柏慕?不是让你在上面等我。”
钟酩眉心拧得很深,视线扫过江荇之被挑破的袖口和露出的脚踝。醒目的红痕刺激着他的双眼,灵力骤然一荡——那些试图再次围上后者的几团肆藻瞬间化为齑粉。
他一把将人拉紧,掌心接触到的是对方过低的体温,“该回去了,湖底太寒。”
江荇之回头看了眼湖心,“不急,我去看看那株花。”
他说着挣开钟酩的手继续下潜。
“江荇之!”钟酩被这人气得心头恼火。
面前的人背对着他,毫不设防。他长臂一伸,勾着对方的腰身便带入怀中——咚、后背抵在胸口,江荇之整个人被钟酩从身后搂住。
“柏慕!”
圈在他腰身上的胳膊紧实有力,胸膛硬得像堵推不动的墙,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道揽着他转身往湖面浮去。
他睁大了眼,扭头去看身后的人。
寒凉的湖水中,两人紧靠着,他转头时差点蹭到对方的脸颊。钟酩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迎着上方投来的光,随着他们逐渐接近湖面,细碎的水纹荡漾在后者深色的眼底,渐生波光。
这样的距离太近,早就超出了他们现在的关系。
不是同伴,更不是护法对门主,哪有这样强势的护法?简直就是以下犯上。
江荇之去掰他的胳膊,“我不去湖心了,你你放开吧。”
他慌慌忙忙的,还相当不从容地说了两个“你”。
玄黑靛蓝的衣衫在水中交叠,就连发丝也有几缕缠在了一起。分不清是谁的,顺着水波滑进了江荇之的肩窝,挠得他酥酥痒痒。
钟酩闻言转过头来看他,那张雕刻般的面容浸了水,竟有种水墨晕染的惊艳。
他薄唇轻启,“呵,我不信你的鬼话。”
“……”
作者有话要说:江荇之:就是看我人善可欺,开除!开除!
钟酩:晚了,我是正儿八经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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