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了。”江荇之虽好奇,但还想着保持距离。说完看者毫不留恋地点点头,转头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难不成真被什么蛊住了?
江荇之放下水瓢,细细拧眉:且总感觉,柏慕腰间的钱袋子一天比一天瘪?
出于对自己座下门众的责任心,江荇之思索一还是偷偷跟了过。
从山头往山下走的路只有一条,隐匿了气息一路追上,方的石阶层层递减,没看见那熟悉的背影。
再往一些就是芥住的院子了,江荇之停下脚步,悄悄探头。正看着,贴近耳边的地方蓦地落下一声音,“跟踪我?”
卧槽!江荇之吓了一跳,转身回头往后一仰。
一只手飞快地揽住的腰,将朝身带。砰!一声闷响。石阶高低的落差下,江荇之鼻子刚好撞进坚的胸口。
“嘶…”推着钟酩的肩膀仰头,林荫间后者低头看来,眼底似乎带笑。
江荇之偷偷尾随,本来就心虚。加上对方出现得毫征兆,恐怕是第一让察觉不到气息的,双重惊吓之下,心口砰砰直跳。
“你怎么在这儿?”
“那我该在哪儿?”钟酩下了石阶,和江荇之齐平,“该在你方的视野里?”
“……”江荇之胳膊拎开,“按出发的后顺序,理应如此。”
“以,你偷偷跟着我做什么。”
“我是顺路下山。”
钟酩笑了一声。江荇之恍惚想起,一多月之,是在这座山头,者用同样的借口尾随了自己。
岔开话题,瞄了眼钟酩腰间的钱袋,“柏护法,你最近花销是不是有点大?”
钟酩笑笑,“嗯,我以后注意。”
江荇之哽住,这话说的……跟自己可以管钱似的。解释,“我是怕你掉入某些消费陷阱,比如买些什么养生长寿一步飞升保健品。”
“我还不至于这么痴呆。”
“是吗?”
怕继续追问,钟酩不『露』声『色』地瞟了眼芥的小院儿,转移话题,“倒是你,多久没收割了?”
一句“收割”心照不宣,江荇之一拍脑袋,果被顺利转移的焦点!
袖子一甩转身离开,“说得对,我趟洵阳城。”
…
再次出现在商家典当铺,掌柜一瞬目光如炬!
热情中透着急切,“客官,您可终于来啦。”
江荇之『摸』了枚玉石放上,“些阵子有事。”
掌柜叫伙计算过价钱取来灵石,眼角笑出褶子,“收购玉石的那位客都来了两次了,我还怕您再不来了。”
“怎么会。”江荇之状似随意地问,“是同一位客收的?”
“既是一整套,自是同一收购。拆开了价值不是大大折损嘛。”
江荇之笑笑,“可不是吗。”
很快伙计递来了灵石,江荇之掂了掂口袋,比预计的价格已经高出两倍。照例留下一句“工作加油”,转头出了当铺门。
绕过屏风的时候,正好迎面碰上一位进门的客。
看着衣着普通,相貌平平,身上带了些修为,但有种遮遮掩掩的古怪感。
擦肩不过一瞬,江荇之收回目光迈出当铺门。明盛的日光从头顶『射』来,眯了眯眼:好像是魔修。
·
难得进了趟城,江荇之逛了一圈买了些零嘴才回归雪门。
回时夕阳下,钟酩正坐在院子里。一身玄墨长衫鎏银束腰,昂藏七尺。
身侧的月季这些日子被滋养得繁盛,绽放似不灭的烈焰。听见动静侧头看来,金『色』的余晖给勾勒出一圈灼目的金边,双『色』交织下如画一般浓墨重彩。
“这么久,逛了些什么?”钟酩长腿一放起身。
江荇之怀里的零嘴捡出几分给,“买了点磨牙的。”
钟酩接过来,丢了两块冰糖山楂到嘴里嘎嘣嚼碎,酸酸甜甜的味弥漫在味蕾。舌尖扫掉齿尖的糖渣,“汤池已经修好了,要不要泡泡?”
江荇之眼睛一亮,看的目光充满赞赏,“你速度真快!”
“……”钟酩按下某些微妙感,『揉』『揉』眉心。这不带门的嘴和粗壮比的神经,什么时候才给治治。
“池底用阵法维持着水温,你试试合不合适,不合适我给你调。”
“嗯嗯嗯。”
靛蓝『色』的长衫哗啦一翻,江荇之已经喜滋滋地跑回屋里放了零嘴准备汤池。
林间的汤池大概两丈长宽,不算太大,但修得精致。门主要泡的汤池,芥、诛严自不会共用,就江荇之一来说足够翻腾。
四周的林木原本枯黄,现在被钟酩不知从哪儿引来的灵泉脉温养着,重新焕发了生机。正值入秋时节,大片金光的叶子簌簌掉落,挑染着火红的叶尖,煞是好看。
清汪汪的一池泉水冒着袅袅热烟,池边铺满了圆润的鹅卵石,江荇之赤脚踩上,竟是热乎的。
“好舒服……”发出一丝喟叹,雪『色』的中衣和浅蓝『色』外衫披在肩头。
钟酩站在身后,在这金光一片的林中,江荇之绰约的身影恍如谪仙。
映入眼底,光景绝旖。
哗啦、蓝白相映的身影没入水中,墨发在水面散开。江荇之浑身裹在热水中,舒服得靠在岸边眯上了眼。
钟酩走过,在池边单膝蹲下,看向仰脸来的,“水温合适吗?”
江荇之睫『毛』沾了水,湿漉漉地闭着,喉头模糊地滚出一声“嗯哼”。
钟酩看被泡得酥酥软软,忍不住笑了一声,不走,就半蹲在一旁垂眼看着。从清隽的眉眼,到贴着湿发的侧脸,从仰起的脖颈,到被水浸没的颈窝……
一切都让心生喜欢。
好几百年的喜欢,持续到现在竟还有增减。
江荇之没有感受到头顶的视线,应过一声就闭眼放松下来。过于舒适的环境下,竟脑袋一靠『迷』『迷』糊糊地睡了过。
大概是日有思,夜有梦。
在混混沌沌的意识中,又浮现出那日皓生门花园里的情景。
四周是熟悉的布景,石桌坐着、芥和楚昀。芥说,“贫觉得江长老更需要算算姻缘。”
摆手,“这不用算,本尊就算有姻缘,隔得老远。”
接着便听芥,“不远,近在眼。”
话音一落,玄『色』的身影绕出假山朝们这方走来。抬头看过——来者近了,模糊的面容逐渐清晰,竟是墟剑。
江荇之惊得愣在原处。
大概是觉出的呆滞,墟剑低眼笑了笑,一手伸过来覆在的颊侧,指腹温柔擦过,“在想什么,荇之?”
……荇之。
江荇之心头怦一跳,啪地就站了起来!
·
“哗啦”水面晃动。
钟酩蹲在池边,看江荇之似受惊般动了一下,随即整顺着池边就往水里滑下。水面瞬间漫过了下巴,这居还没醒。
钟酩,“………”真够厉害的。
一跃跳入水中,眼疾手快地托住了面这粗神经的。手掌覆在后者颊侧,指节在颈后,用力一托轻巧地将脸托出水面。
入手的触感细腻如玉,一缕缕墨发勾缠着的手腕。
钟酩垂头看,一俯一仰的位置很适合接吻。只要俯身下,就衔住那湿润的唇细细含吻……
指尖一颤,将叫醒,“江荇之。”
……荇之。『迷』糊之中,江荇之耳边传来低唤,脸颊上覆着带了剑茧的手掌,和梦中的触感一模一样。眷恋地没有睁眼,顺着心意扭头一翻。
噗通。细细的睫『毛』蹭过掌心,半张脸埋入了钟酩的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