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德让叹道:“幸好只是外伤,心口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刀,也没有伤及内腑,总算是有惊无险。”
耶律贤一怔:“什么东西?”抬手欲往胸口去寻找,又意识到了什么,颓然垂下了手,咳嗽了两声,苦笑:“当时情况混乱,我只好大喊一声主上当心,权当救驾,若不然,只怕我会成为头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韩德让点头:“这也算是将错就错了。只是这刺客如此丧心病狂。如果不彻底解决,只怕后患无穷。”
耶律贤冷笑:“皇族三支,东丹王一系是我,太宗一系是主上,有人想将我们两人同时除去,你们觉得,会是谁呢?”
韩德让亦已经想到:“李胡?”
耶律贤的脸色阴沉:“正是,哼,没想到李胡竟然如此不过脑子,此番行刺失败,主上岂能饶他。他倒不要紧,我们便失了一道挡风的墙,日后许多行动就不方便了。”
他眉头紧皱,长叹一口气。他之前对萧思温说,他不会谋逆,但自有别人下手,要萧思温若在皇权更叠的时候,做更好的选择。他说这话的时候,自然是暗指以李胡的性子,迟早会对穆宗动手,而他正可以渔人得利。
但谁也没想到,李胡竟会这么毫不考虑地动手,甚至会这么赶尽杀绝地连他也要一并除去。而这一次,以穆宗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再轻易放过李胡的。
但李胡一倒,他后面的行动,应该怎么办呢?此时他还未能够出宫建立自己的羽翼,还未能够完全接手他父亲留下来的斡鲁朵势力,更重要的是,接下来他要直面穆宗?
他还未做好准备,但他必须挺胸面对。那个人,在十几年前利用察割阴谋杀君夺位,毁了他的一切。而他,要在未来,重新杀死那个人,夺回他父亲的皇位。
他顿了顿,道:“太祖留下的三房之中,我们这一房、和太宗皇帝这一房的宫卫都经历了几次拆合,唯独李胡一房始终如一。如今他们麾下的兵力虽然比不过主上,却远胜过我们这一房。从长远看,这对我们的大计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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