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摸他胸肌了!
他的胸肌是不是手感超好,结实又强壮?
谁料霜绛年开口就是一句:“真可爱。”
晏画阑的羽毛又一次炸了起来。
“可爱”好像不是什么形容大妖怪的好话,不过既然哥哥都这么夸他了,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晏画阑逐渐接受了自己“靠卖萌以色侍人”的角色定位。
恍惚间他想到,不是他在饲养哥哥,而是哥哥在养他。
自尊心有被伤害到。
不过,哥哥开心就好。
毕竟“食物”的心情,严重影响到口感呢!
这一次变回妖形的时间不长,夜半,晏画阑昏昏沉沉地醒来,就发现自己成功变回了人形。
他回想起之前一整天被欺负的经历,就要去找霜绛年欺负回来,一雪前耻。
晏画阑轻手轻脚地走过竹廊,月光落下,清清冷冷的银白。
竹楼过分安静了,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一股奇怪的不安涌上心头,他全身寒毛竖起,突然迫切地很想见到阿年哥哥。
为什么他有一种……霜绛年会消失的预感?
转过竹廊,晏画阑探头进房间,只见人族正好端端地躺在藤椅上,像是在假寐。
晏画阑提起的心落了下来。
装着蛇脸男魂魄的净水瓶摔碎在地上,旁边散着魂魄破碎的渣滓,似乎是已经被人搜魂过了。
竹架上,琉璃鱼盆中的鱼儿翻起了鱼肚白,只有鱼鳍在微不可察地晃动。
晏画阑气势汹汹地大步走过去,临到近前又迟疑了。
不对,呼吸声怎么这么轻?
好像随时都会断掉一样。
他定睛一看,只见月光下霜绛年脖颈上冷汗密布,青色血管清晰可见。他胸口起伏轻微又沉缓,仿佛在耗尽全身力气维持呼吸。
晏画阑瞳孔猛缩。
“阿年哥哥?”
没有回应。
他无措地摇他的肩膀,又伏在对方胸前仔细谛听。
心跳声微乎其微,灵气也支离破碎——这样的情况,晏画阑只在濒死的人身上见过。
他脑海一片空白:“之前不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要死了?”
死人,晏画阑见过许多。
他看着他们死,在他们的求饶和惨叫中,吃掉他们的修为与魂魄。
这个人族,本该也是他的食物。
他伏在霜绛年身上,尖牙抵着对方柔嫩的脖颈,低声喃喃。
“醒醒。……再不醒来,我就要提前吃掉你了。”
少年嗓音里满是不自觉的惶恐。
“吃掉食物”——这个本来晏画阑每天都会做的事,突然变得无比可怖。
他不明白这恐惧为何而生,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还不想早早地吃掉这份食物。
——他要救人。
救人性命的方法,晏画阑只知道一个。
在记忆深处,娘曾告诉他,他们一族能通过“双修”之法,将自己旺盛的生命之火分享给另一个人,抵御恶疾。
晏画阑抖着手扒开霜绛年的衣领,紧紧抱住他,肌肤相贴。
……然后就这么字·面·意·义地贴了一会儿。
晏画阑狠狠地落泪了。
下一步该怎么做来着?
没人教过他啊。
作者有话要说:晏画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