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幽幽的叹了一句,楚千凝方才对冷画说,“你去找轻罗和鹰袂,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出来。”
“奴婢遵命。”
冷画前脚刚走,后脚京兆府的人就到了清风苑门口。
捕头宋濂看着这清幽的小院,以及里面零零散散的几个下人,脚步不禁顿住。
“宋捕头……”身后的捕快见他不再往前走,不禁觉得奇怪。
“去请大人过来。”
“是。”
拧眉看着四敞八开的院门,宋濂心想,这个地方可不能擅闯,万一一个不小心惊扰了这府上的世子爷敬养,他有几条命赔给人家!
一直等到徐溥来了之后,宋濂方才将这一处的情况禀报给他。
“恐惊扰世子爷静养,是以未敢擅入。”
“找个人去传话。”
宋濂挥手招来一个小丫头,让她进房去通传一声,不想她却一脸惧色的摇了摇头,“奴婢是下等丫头,只能在院中洒扫打杂,进房传话这种事向来都是世子妃的陪嫁负责的。”
“那她们人呢?”
“不知道。”那小丫头一脸茫然的摇头,“世子爷喜静,平日无事的时候,只让世子妃一人陪在身边,旁人皆不得近身。”
“这……”宋濂面露为难。
忽然想起黎阡陌身边的那个护卫,他赶紧问道,“鹤凌呢?”
“在那。”小丫鬟伸手一指,便见院中的一棵大树上,躺着一名黑衣少年,他像是根本没听见这边闹出的动静,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那。
见状,宋濂一喜,赶紧提声叫喊,“鹤凌,速去通传世子爷,就说京兆府奉旨查案,需要进院搜查,还望世子和世子妃见谅。”
话落,院中一片寂静。
鹤凌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如何,既没应声也没行动。
“本官乃是京兆府尹,速命你前去传话,不得有违!”
然而——
还是死一般的寂静。
徐溥觉得失了颜面,一时气结,示意宋濂向鹤凌出手,可前者的暗器方才离手,后者便如鬼魅般出现在他们面前,一掌打的宋濂口吐鲜血,飞出了数十米。
“你……”徐溥吓得向后退了一步,由几名手持大刀的捕快护住。
扬起手中夹着的暗器,鹤凌的视线一一扫过众人,最后落到了徐溥的身上,“在清风苑妄动兵器,意图行刺世子爷和云安郡主,可是徐大人吩咐的?”
“何、何来行刺一说?!”
“既非行刺,此物从何而来?”
“本官命你传话,你屡屡不应,是以以此引起你的注意,绝无暗害世子和郡主之意。”徐溥强撑起气场,振振有词道。
“世子爷身子不适,已说了闭门谢客。”
“那便让世子妃出来相见……”
话音未落,便见鹤凌眸光骤然变暗,看得徐溥心下一跳,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言语中的失礼之处,赶紧改口道,“请……请世子妃出面……”
“大胆!我家世子妃岂是你说见就见!”冷哼一声,鹤凌飞身而走,再次稳稳的落到了树上。
徐溥看着近在咫尺的院落却难以进去,气得脸色发青。
无奈之下,他只得高声唤道,“下官徐溥,正在奉旨缉拿逃犯,还望世子爷和世子妃见谅,准许下官进院搜查。”
他这一喊不要紧,却喊得黎阡陌受惊吐血,闹得人仰马翻。
“夫君!夫君您怎么了?!”楚千凝焦急的声音从房中传来,令徐溥眉心猛地一跳。
“轻罗,快去请大夫。”
随着楚千凝的吩咐响起,冷画和轻罗齐齐从屋后跑了出来,一个直奔院外出府而去,一个和鹤凌快步进了房中。
看到轻罗要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徐溥哪里能答应,赶紧命人将她拿下。
不想她脚程倒快,一眨眼便没了身影。
徐溥恐她趁机逃出城去,便赶紧带着人去追,好在及时将人拿住,未免夜长梦多,他直接将人押回了京兆府。
就在他满心得意的准备向轻罗问罪时,却没想到楚千凝将他一状告到了景佑帝面前。
轻罗本是要出府去请大夫回来给黎阡陌治病的,却被他给押回了京兆府。
楚千凝在府里急的团团转,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到。
不止大夫没上门,就连丫鬟也不见了。
眼瞧着黎阡陌的情况越来越不好,她恍然想起景佑帝曾经赐下的令牌,赶紧直奔皇宫去请太医,一并状告京兆府尹徐溥,蓄意谋害世子性命。
要知道,老侯爷如今正在西秦边境御敌,倘或黎阡陌于此时发生什么意外,老侯爷必受影响,届时军心不稳,便宜的可是西秦人。
难道——
徐溥是西秦派来的细作?或者,他是被他们收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