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子都很安静,白丰敛没有听到人声,他正要伸手推门,门却突然自己打开了,从里面冲出来一个人。

白丰敛握着枪的手一紧,他定睛一看,竟是贺杨。

只是贺杨的表情很不对劲,几乎是愤恨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擦着他的肩膀离开了。

“等等……”

白丰敛想喊住贺杨,但是贺杨却头也不回,朝远处走去。

白丰敛心里计较了一番,决定还是先确认导师和师娘的安全,再去追问贺杨,发生了什么。

他枪收在身后,踏进房门。

白色飘窗被清风吹起,阳光将屋内缝隙都填满,家具以浅色为主,一束野花摆放在进门的鞋柜上,温馨又充满生活气息。

白丰敛在沙发上看到了两位老人坐着的背影,他心情微微一松,但一抬眼,又看到沙发对面一个人,南朝。

看到这个人的一瞬间,白丰敛脑海中过电般闪过一个词:空间刃。

明明这个人是贺杨的队友,但是白丰敛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了警惕感。

南朝正对着他坐着,半年多没见,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敌意似乎消失了,一看到白丰敛就笑了出来。

“伯父伯母,白博士回来了。”

而沙发上背对着他的两位老人,听到这句话,自然地转过头。

陈唯道:“回来了,你师娘给你炖了鸡汤,就等你回来喝呢。”

陈兰芝师娘跟着笑。

白丰敛心里的警惕感稍稍降下去,眼前的一切那么熟悉,就是他每次回到家里的场景,只是多了个南朝而已。

南朝依旧是稚气未脱的少年人长相,此时特意讨好的笑,看起来毫无威胁性。

白丰敛有点怀疑自己想多了,不过放任两位老人和一个陌生异能者待在一起,他还是不放心。

白丰敛走到沙发旁,状似无意的隔开了南朝和两位老人。

“导师,贺杨刚刚怎么跑出去了?”

白丰敛没忘记刚才推门前,屋内诡异的寂静,而且他这半年忙着东奔西跑,没机会给贺杨递信,告诉他具体住址,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而随着白丰敛问题的抛出,诡异的寂静重新回到了屋里。

陈唯看起来有些尴尬,他与陈兰芝对视一眼,才看向白丰敛:“这个事说来话长了,真要说,还是我不对。”

白丰敛坐到两位老人和南朝中间的沙发上,他倒是有些疑惑了,贺杨的事怎么扯到导师身上?

按理说,导师和贺杨刚才才见了第一面,不应该有太多牵扯才对。

陈唯不想打哑谜,但这件事他也说不清楚。

何况,作为当事人的白丰敛还不一定记得,只有贺杨知晓全部,难弄啊。

室内一片安静,盛夏的虫鸣在窗外扰人,陈唯不说话,南朝沉默,白丰敛在等答案。

陈兰芝左瞧瞧,右瞧瞧,见没人说话,干咳一声,她少有的叫了白丰敛大名。

“丰敛,你还记得刚进研究所的事吗?”

白丰敛进研究所之前,是在孤儿院里,那里的生活说不上好过,争抢欺凌是常态。

白丰敛小时候又是个只有脑子灵活,别的地方都不灵活的小孩,是被欺负的重点对象,幼年时可以说是一片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