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进研究所,比他聪明的同辈看不上他这个迟钝的小孩,冷眼漠视是轻的,推搡辱骂经常发生。

被导师收作徒弟后,生活才慢慢好起来。

进研究所前后的生活实在不好过,白丰敛尽力遗忘那段童年记忆,孩童的残忍是天真无意识的,追究了也得不到什么。

他也不想记那些不好的事。

所以现在要白丰敛回想以前,那记忆真是七零八落,都不知道塞进脑海的哪个角落了。

白丰敛摇摇头,“不太记得。”

陈兰芝双手攥在一起,目光陷入从前的回忆中。

“你刚进研究所的时候,自己给自己取了个名字,不知道你记不记得。”

白丰敛拧起眉,这种小事,他怎么记得,估计是小时候的玩笑话罢了。

他在孤儿院的时候有个小名叫冬冬,师娘也用这个名字喊他,除此之外就是大名白丰敛。

陈唯接过了话头:“你花了一个下午,在发下来的书本上都写了那个名字。”

白丰敛努力回忆,可惜记忆久远,他实在想不起来还有这样一个下午,只用在了研究所课本上写名字上。

陈唯说:“那个名字叫‘白冬敛’。”

白、冬、敛。

记忆像是裂开一条缝隙,白丰敛恍惚记起那日午后的阳光,黑色的签字笔在手中缓慢挪动,写下三个狗爬式的丑字。

字写得太丑,他写的很忧愁,很忐忑,但还是怀着某种期待一笔一画的写。

可惜,白丰敛记不清写名字的原因了,也不记得他心里隐隐的期待是什么,但那个午后,心中涌动的情绪,他依旧能回想起来。

陈兰芝:“白冬敛,从字面意义上说,就是冬天的时候捡到的小孩。”

陈兰芝语气怜惜:“我和你导师翻过你孤儿院的收养资料,你是在一个下着暴雪的夜晚,被人放到孤儿院门口的,在外面挨了一夜的冻,才被院长发现,那时候你睡在襁褓里,脸冻的紫红。”

陈兰芝太心疼了,说的很仔细,一听就是将那份收养资料记在了心底。

陈兰芝继续道:“我和你导师实在不忍心让你取这个名字,白冬敛,我读起来心都要碎了。”

陈唯拍打妻子的肩膀,低声道:“后来是我做主,给你改了一个字,冬改成丰,丰收,敛足,我们希望你接下来的人生丰富而美好,把那个被遗弃的冬天扔在脑后。”

“我还记得你问我,不能叫白冬敛吗?我说不好听,后来你就没问了。”陈唯有些唏嘘。

白丰敛倒是不知道这个名字背后牵扯了这么多,可是听到这里,这件事和贺杨扯不上关系啊。

白丰敛笑着道:“导师取的名字寓意很好,也好听,我那时候应该很感激。”

陈兰芝说:“本来我和你导师也以为只是改个名字的事,可我们刚刚才知道贺杨他找‘冬冬’这个人,找了十多年。”

“接下来的事,你去问他吧,我们不知道详细内情,只知道他和你是同一家孤儿院出来的,一直一直在找你。”

乍然听见这样的事,就算是白丰敛也有些懵,他仔细回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他小时候就认识贺杨了?

可是小时候在孤儿院里,他是欺负的那一个,没有任何朋友啊,贺杨不会是侮辱他的小孩之一吧?

这也太超出白丰敛想象了,小时候经历的不美好,他现在已经不放在心上,可如果他的恋人阴差阳错间,是霸凌过他的人,他未免有些心情微妙。

关于‘冬冬’这个名字,难不成是他和贺杨的某种约定?约战报复的约定?

作者有话要说:检查了才发现,不小心把大纲复制进来了,写不完真的慌了,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