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溱半睁开眼,捏住帕子的角落,将它从容雪霁手中扯了下来,被兜头罩了一脸。他用脑袋将帕子蹭开,往鼻尖吹了口气,说:“出去。”

“是。”容雪霁看了他一眼,又瞥了眼池子,预估就算卫溱失足栽下去,短时间内也死不了。

容雪霁开门时,廊下的几个侍女连忙收回交流的眼神,他并不在意,走到美人椅前看月亮。

记得爹说日月同生,昭昭之光,皎皎之辉,都是光亮,可他已经许久没有看过月亮了。他已经习惯匍匐在黑暗之中,就算咆哮得再凶猛,也始终不能踏出圈禁之地一步。

此时这月亮就在眼前,好像触手可及,可他知道伸手去探也是徒劳。

“啪嗒。”

容雪霁转身,看着卫溱披着外袍走出,步伐轻缓,体态端庄。待人走近了,那一团红云从脸颊扑到鼻翼,眼睛也被酒气熏润了,好似能把人溺闭。

旁边的侍女又对着卫溱发起了呆,此时的卫溱半醉着,没理会她们,于是她们更加大胆,脸颊都冒起了红烟。她们不把容雪霁放在眼里,他只是个男宠。

其中一个姿色姣好的侍女上前,朝卫溱行礼,细声道:“公子,奴婢送您回房。”

卫溱俯视着她,突然莞尔,“好啊。”

那侍女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忙挑起灯笼,在其余几个侍女艳羡的注视中道:“奴婢为公子引路。”

秦子穆对卫溱的喜爱就表现在脸上,他将别庄最好的客房留给了卫溱,就在距离浴房不到半刻钟的位置。

“公子,到了。”侍女推开门,“公子请进。”

屋里一直亮着烛灯,侍女将灯笼挂在门外的勾上,道:“奴婢伺候公子就寝。”

卫溱靠坐在床头,瞥了眼默不作声的容雪霁,应了下来。

侍女闻言一喜,得意地瞥向容雪霁,后者沉默地退下了。

房门一关,侍女迈着莲步上前,伸手去扶卫溱,说:“奴婢给公子脱鞋。”

卫溱没有动作,像是默许。

侍女屈膝蹲在床边,抬眸瞧见卫溱已经闭上了眼,就在一瞬间,尖锐的亮光从她袖中疾出,直刺卫溱腹部!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一定不能仗着年轻就不顾身体呀,风湿的感觉太呜呜呜呜(痛不欲生)了,发作起来简直睡不着觉,现在后悔以前冬天不穿秋裤喝冰水不穿长袜穿湿衣服了(千万不要跟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