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杨拿起身旁外套,起身上楼。
“我先眯一会儿,你自己吃吧。”
南朝笑着说好,他很满意这种居家气氛,像个乖巧的妻子伺候自家工作劳顿的丈夫一样,没露出半分被忽视的不满,反而去了厨房重新忙活起来。
贺杨上了楼,他准备先洗个澡换身衣服,拉开卧室的衣柜,里面衣服摆放整齐,像被人精心打理过。
贺杨拧起眉心,南朝这是里里外外把他家都整理过吗?贺杨有种领地被侵犯的不适感,他随手扯了件黑色睡袍,一个黑色丝绒盒子顺着他的动作滚落出来。
他的衣柜就是放衣服的,贺杨从不会在里面放多余的东西,南朝真是乱塞。
贺杨弯腰将滚落地板上的黑盒子捡起来,他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准备打开看一眼里面是什么,放到对应的地方去。
“喀啦——”盒盖轻响,一颗光华流转,夺目璀璨的红宝石耳钉静静躺在盒子中间。
贺杨认出了这颗鲜红如血的宝石,是一个月前白丰敛在超市里看上的那颗。
贺杨耳膜鼓胀,心跳一下一下加剧,他慢慢地伸手触碰耳钉表面,像在确认宝石耳钉是真实存在,而非虚幻一般。
妈的,白丰敛这个混蛋,顶着危险送来一颗耳钉,他以为自己很浪漫吗?
贺杨心里唾弃着,嘴角却止不住上扬,他再看一眼衣柜里面各式衣服的摆放位置,发现颜色由浅到深顺序排列,连中间的空隙都跟用尺子量过一般,精准到可怕。
而且每一件衣服都一尘不染,仿佛刚从商场买回家,贺杨看到自己以前穿到磨损的皮夹克,此时光滑如新,心里已经明白这衣柜到底是谁整理的了。
贺杨脸涨得通红,他几乎克制不住地想,偷偷进入他卧室的白丰敛,想找个地方把耳钉盒子藏起来,结果一拉开衣柜,发现根本无从下手。
衣柜里面各式衣服混作一堆,拉开柜门,那些衣服几乎要倾泻而下,把人淹没。
而白丰敛为了藏好耳钉盒子,只能一件件把衣服整理好,或许还出于科学家的严谨作风,不喜欢这么乱的衣柜。
总之就是太丢人了,贺杨羞耻地捂住脸,以后他一定好好整理衣柜,绝不能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情绪好不容易平复以后,贺杨从丝绒盒子里拿出耳钉,他仔细翻找盒子,想得到点别的线索。
等他掀开底盖,一个小纸条露了出来。
“回来后,不要轻易和人冲突,我一切都好,望你也好。
另外,上次的事导师说过我了,我做的不对,以后有事我们一起承担。
白丰敛留”
贺杨手指摩挲着纸条表面,不自觉低头,等他发现自己嘴唇印在纸条字迹上后,才恍惚意识到他亲吻了白丰敛的名字。
贺杨珍惜地将纸条收进贴身口袋里,他将盒子塞回衣柜深处,动作间小心翼翼,没破坏摆放整齐的衣物。
在这种情况下,白丰敛都有本事进到位于中心区的他家里来,看来安全问题暂时不用担心,不过一天不见到人,贺杨就一天难安心。
他手心里攥着耳钉,匆匆下楼,准备先找地方打个耳洞,再打听打听基地内情况,摸清楚了再行动。
南朝在厨房里忙活,他听到下楼的动静,疑惑地举着锅铲从厨房出来。
“贺哥你不是刚上楼吗?怎么又下来了?是饿了吗?”
贺杨脸上有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他略过厨房门口的人,径直朝别墅大门走去。
“我出门有事。”
“唉,对了,你之前进过我卧室吗?”
离开之前,贺杨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
“打扫卫生的时候进去过,”南朝羞涩一笑,“有什么东西找不到可以问我,我都归类好了。”
贺杨看似不经意地提起,“衣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