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眉头轻蹙,有些为难地摆手道:“贺哥你衣柜摆放地像艺术品一样,我没敢动。”
贺杨轻咳一声,“你什么时候来我家的?”
南朝道:“我住进来没多久,算上今天差不多半个月。”
贺杨“嗯”了一声,“以后别进我卧室,其他地方随你。”
话音刚落,贺杨便推门出去。
一离开南朝的视线,贺杨卸下身为队长的疏离面具,他笑得眉眼弯弯,潇洒地抛了下手心的宝石耳钉,哼着歌走远。
外区某个不起眼的灰瓦房,一个穿着单薄,面相愁苦的老奶奶出门给菜苗浇水,她精光四射的眼睛迅速观察了遍周围环境,发现没有人盯上这里,慢慢浇完水,退回房里。
灰瓦房内摆设简单,两把椅子,一张歪脚的破烂方桌,外加一张床,还有零星的衣物粮食,一眼看去,这家人穷到可怜。
就算在混乱穷困的外区,也没人会打这里的注意。
老奶奶颤巍巍关上木门,插上插销,隔绝外边视线以后,佝偻的背部瞬间挺直,动作优雅地整理了下衣服,撬开地砖,顺着阶梯走了下去。
原来这地底下藏着一个设备齐全的实验室,有两个白衣身影在其中忙活。
沉浸在研究中的白丰敛注意到“老奶奶”进来,他恭敬地打招呼:“师娘辛苦了。”
本是满脸褶皱,老态龙钟的老奶奶小姑娘般捂嘴笑了下:“还是我们冬冬会体谅人,陈老头连话都不说一句。”
一旁伏案工作的陈唯动作一僵,打哈哈道:“我这不是正忙着,没注意到你下来。”
白丰敛的师娘也姓陈,名叫陈兰芝,年纪上了五十,但保养得当,现在这副样貌是化妆特意弄出来的。
“陈老头犟嘴功力强着呢,我可说不过,我给冬冬做饭去。”
陈兰芝推开实验室里面的一扇门,走进各色家具一应俱全的地下室里,这里才是三人真正住的地方。
实验室内,陈唯面色讪讪,小声嘀咕:“这么大年纪人了,还跟小姑娘一样。”
他看似抱怨,脸上却露出幸福的笑意。
白丰敛知道导师和师娘多年如一日的蜜里调油,只当没听见导师说的话,低头去做自己的事。
陈唯大概觉得自己不够威严,咳嗽了声道:“下次我给你师娘说说,让她别叫你冬冬了,你都这么大了,她还叫你小时候用的小名,不合适。”
白丰敛并不在意,不过他还是轻轻应了一声。
他刚从孤儿院离开,进入研究所时,还是个反应迟钝,状若痴傻的小孩,别人叫他新取的名字“白丰敛”,他反应不过来,经常会让教导他的人失去耐心。
师娘细心,发现他只是迟钝,并不是笨,耐心地唤他小名,教导他常识,他才慢慢适应起研究所的生活,后来身体动作跟上大脑思考速度后,白丰敛就不让别人为他操心了。
不过师娘叫他小名的习惯,一直延续下来。
“导师,是我连累你们,让你们受苦了。”
白丰敛想到以前受过的关怀,而导师和师娘现在却因为他东躲西藏,心里的愧疚无法掩饰,极为郑重地道歉。
“你这孩子,一天道三百回歉,现在这情形能怪你吗?我看上层脑子都抽疯了,你没跟着疯,我和你师娘已经谢天谢地了,以后这种话别说了。让你师娘听见,不知道要为你掉多少眼泪,她最心疼你。”
陈唯和妻子没有孩子,完全把白丰敛当作亲子对待的。
作者有话要说:白丰敛困惑:导师,我让贺杨别和我扯上关系,他好像很不开心。
陈唯恨铁不成钢(现在的小年轻哦,连共进退都不懂):你这么做,太伤贺杨的心了,你们什么样的关系?有什么事不能说清楚?
白丰敛(对哦,我和贺杨是同生共死过的好兄弟):导师说的对,我找个机会向贺杨道歉。
导师欣慰:这还差不多,两个人相处,最忌讳话说的不清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