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周涞早知道喝一个酒会引发这么一连串的连锁蝴蝶效应,那么她打死都不会喝这个酒。
如果早知道在那个餐厅会遇到妈妈,那么她说什么都不会和季洲一起去。
如果知道知道吵架会让人那么难受,那么干脆一开始就不要谈恋爱……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吵架的时候最忌讳去翻那些旧账,一谈就崩。
可如果不说,永远都是埋藏在心里的一根刺。
赶走林斯逸的下一秒周涞就后悔了,她脑海里不断地想起他临走时红着眼眶的样子,真的好让人心疼。
刚才在气头上,周涞只觉得很羞愤,她感觉自己被欺骗被隐瞒,主要原因是她根本没有抱着玩玩的心态和林斯逸相处。
可说出口的话全是赌气。
那天在酒吧的时候虽然方婧开了那个打赌的玩笑,可周涞一直没有当一回事。
她一开始对林斯逸感兴趣是讶异于他那么大的变化,不能否认她是被他的外型所吸引。可随着她主动的撩拨,她发现林斯逸比她想象中要可爱许多,便想着尝试着交往。
可林斯逸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和她在一起呢?
他明明听到了她和方婧的打赌,却仍能当做什么事情都偶没有发生似的面对她的主动撩拨。
那么他又有几分真诚?
这是周涞最介意也最生气的地方。
坦白讲,很多时候周涞甚至也猜不透林斯逸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没有了任何睡意,但宿醉后的脑袋愈发疼痛。
冷静下来想一想,周涞又觉得林斯逸应该不是那种人。
他若是有那么多小心思,也不至于和她说几句话就脸红,碰到她就心跳加快。
甚至,一争吵就哭……
周涞光着脚走到窗前,外面正在下雨,豆大的雨水落在窗户上形成一道水帘。
早就已经心软了。
看到林斯逸哭的时候周涞就心软了,软得一塌糊涂。
那一刻周涞心里甚至有过一个念头:只要他不哭,他说结婚她也立刻答应。
这个念头叫周涞整个人怔在原地。
她简直是疯了。
雨好像越来越大,林斯逸是不是没有带伞啊?
这个呆瓜甚至连外套都没有穿。
冷死他算了!
周涞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抓起一旁的手机想给林斯逸打个电话。
怎料电话还没有拨出去,她却收到了妈妈付盈盈的短信。
妈妈:【有空吗?上午十点三十,我在你最喜欢去的咖啡厅等你。】
周涞骂娘的心都有了。
她还未从和林斯逸那番吵闹的情绪当中抽离,心情可以说是糟糕透顶。
又要突然来这么一下。
可周涞还是按时前去付盈盈发来的地址赴约,片刻不敢怠慢。
这场雨并没有下得太久,上午十点时,天气开始放晴,日光照得人睁不开眼。
仿佛一切不好的霉气都会随着太阳蒸发,消失不见。
周涞推开门离开房间,乘坐电梯下楼,在前台办理了手续。她走到路边,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她穿着单薄,背影看着也单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风一吹便撩起她的发,她伸手随意地拨了一下。
约定的地点离得不远,大概十分钟车程。
远远的,周涞就透过玻璃看到付盈盈坐在靠窗的位置。
付盈盈今天穿的不是昨天那件墨绿色的大衣,咖啡厅里暖和,一件驼色的外套被她放在一旁,她现在只身着一件修身的高领针织毛衣,身材纤细。
周涞站在外面用力地深吸一口气,推开玻璃大门,服务员立马朝她喊:“欢迎光临!”
付盈盈闻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朝大门处望了过来,见到周涞,她微微勾起唇角站起来轻声道:“涞涞,这儿。”
周涞受宠若惊似的,加快了脚步朝付盈盈的位置上走过去。
走近后,付盈盈提前点好的咖啡推到周涞的面前。
周涞轻轻喊了声:“妈。”
付盈盈拿起一旁的包,从包里再拿出一个小礼袋递给周涞:“上次逛街的时候看到的一条手链,感觉特别适合你就买了。”
周涞双手接过礼袋,说了声:“谢谢。”
付盈盈见周涞气色看起来不佳:“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周涞强撑着笑意摇摇头:“昨晚没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