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
“周言。”
他笑了一下,用毛巾擦了擦汗:“我觉得你打得很不错。在同龄里,已经很久没有人跟我打得这么有来有回。”
周言用欣赏的目光看着他,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支笔,在他手心里写下一串电话号码:“我在南头街有个地下球社,你有兴趣的话联系我。”
余白也笑了:“好。”
周言吆喝着一群人离开,刚走没多远,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网球忽然朝着他的后脑勺狠狠砸去。
人体的后脑勺是最脆弱的,以这么凶猛发球的冲击力要是砸中他的后脑勺,这人不死也得废。
余白下意识的伸出球拍硬接下周言身后的那一球,结果因为对方发球太猛,他又消耗体力过多,接球姿势不对,导致手腕骨裂,疼得他呜咽一声。
他看向发球的方向,江野就阴郁的站在那里,手里还紧紧的握着球拍。
江野很快发来第二球,还是朝着周言去的。余白又忍着痛用球拍挡下了。这次他疼得球拍都拿不稳,掉在地上。
周言一群人走远了。
余白手抖得厉害,心说这副身体实在太脆弱了,动不动就是大病小病,打个网球还能造成骨裂。
江野阴沉着脸朝着走来,一把抓住他骨裂的手腕,低声道:“余白同学,你真是好强啊。”
“唔。”余白顿时疼得眼睛都红了:“好疼……”
江野这才恢复一丝理智,连忙松开他的手腕:“你受伤了?”
明明刚刚还一副要杀人的模样,现在却又因为他受伤而心疼得不得了,这副委屈的模样到不像余白受伤,好像是伤在他身上似的。
“对不起宝贝。”余白有些站不稳。他伸手想扶住余白,却被余白抱怨似的甩开他的手:“你是不是疯了?”
江野的手还失落落的悬在半空。
是,他疯了。
他受不了。受不了余白和别人接触,哪怕是多说一句话,他都受不了。
如果说他刚刚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现在清醒过来后,又像被抛弃的流浪狗,懊悔得不得了。
余白解开何彩珠的绳索。
被余白救下,她一句感谢的话都没说,低着头小跑着离开了,但那眼睛再看余白时,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厌恶。
去医院处理了一下手腕,余白和江野来到家楼下时,已经晚上九点半。
期间几个小时里他们再没说过一句,光是站在一起,气氛都沉重无比。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楼梯上。
江野看着他的背影心抽痛得厉害,他三两步上前,用身体挡住余白的脚步。余白一抬头就对上他一双执拗又红通通的眼睛。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伤害到你。”他声音颤抖得厉害:“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别一句话都不说好不好?”
余白一句话不说的样子,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面对江野偏执的神情,余白感觉到的只有无奈,他一句话没回应,闷着头绕着他往上走,楼上就是他的家,他现在只想回家。
他忽然醒悟。
这个人才是真正能要他命的人。
腰上忽然绕来一只手,那只手又将他拉扯回来,余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就被扣住抵在墙上。
唇上紧跟着落上一物,带着浑厚炽热的气息,侵入余白的城池间,少年接近疯狂的掠夺着他的气息。
舌头都被他强行缠绕,余白动弹不得,只能闷哼着受他摆弄,嘴里现在全是江野的烟草味。
他的呼吸被全数掠夺,心脏开始受不了的加快速度。余白好难受啊,再这么掠夺呼吸,他感觉自己会死的。
求生欲让他挣扎着,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他终于江野推开。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抬起另一只手,狠狠的甩了江野一巴掌,把江野扇得怔愣在原地,那俊秀的脸上肉眼可见的浮现起红色的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