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触即发的某一刻,我开口打破了这份寂静:
“我花钱,买你来实现我的理想。”我松开手,“在此基础上,所有妨碍我的事情都是不必要的,所有影响到我的事情都不应该存在,你最好给我做好这样的觉悟。”
甚尔像是没料到我口中的「理想」并不是什么与他有关的东西,脸上罕见地露出完全错愕的表情。
我完全没有改变他观念的打算,也没有想支配他的人生。
这种陋习,我是没有的。
“为什么?”他不明所以问。
我也不知道他具体问的是什么,但是能够相当肯定地给出万能回答:“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因为我给得实在是太多了,你还能去哪里找我这么慷慨的雇主!”
“……”
“你倒是给点反应啊,刚才还一副想把我尸沉东京湾的样子,现在怎么突然又变回颓废中年老男人了。”
“你的理想,吗?”他突然摸着似笑非笑,“不是种田的任务,也不是你挂在嘴边的变革,而是你的理想?”
我哼哼着没有回答,别过头不搭理他,拉开门离开了卧室。
见我们出来,孔时雨的眼神在我和甚尔身上绕了一圈:“没事吧,我听见了什么声响,还担心出什么事了。”
骗人,你分明坐在这儿动也没动。
“你和甚尔有事情要谈吧。”我朝小惠挥挥手,“走走走,小惠,咱们去继续拼乐高。”
禅院惠抱着他的狗狗往我这边走,走到一半还拉住了甚尔的袖口,仰着头看着他。
“孔,下次再谈吧。”
甚尔没有拒绝小惠,他耷拉着眼,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我默默地竖起大拇指。
孔时雨应该是一位圆滑的中介,他没有生气,而是半玩笑地骂道:“看来你暂时是不需要我这里的活儿了,用完就甩,你还真是不折不扣的人渣啊。”
我点点头。
骂得好,骂得对,再骂两句!
“小姑娘,你也要小心他哦,被他甩掉的富婆可以从日本排到法国,太沉迷这段关系的话,会很危险的。”
啊?
我看了眼甚尔,又看了眼孔时雨,不解问:“什么?我和他关系怎么了?”
“难道不是因为你,禅院才甩手不干的吗?”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这完全是甚尔的责任。”
“禅院最近也在打算改姓。”
“那可太好了。”
“还住在一起,一起照顾那孩子。”
“只是偶尔啦。”
这下反而是孔时雨开始疑惑了:“所以你和禅院不是那种关系吗?”
那种关系是什么关系……?
我琢磨着孔时雨的意思,两秒后突然反应了过来。
“stop!”我立刻叫出声来。
妈的,这也太恐怖了!
孔时雨,你是和《电锯惊魂》的导演温子仁一样的恶魔吗?为什么可以轻而易举地说出这种让人胆寒的事情?!
听他经过缜密的分析得出的离谱结论,我直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再往下想说不定还会直接十分失礼地呕吐出来。
这和甚尔那通电话的性质还不太一样,那次完全是这家伙在搞事,玩笑性质清清楚楚。
但孔时雨这个认真的态度可太离谱了。
怎么会有这么糟糕的联想啊,我和甚尔可是再干净不过的包养……啊不,是我出钱他出力的合作关系啊!
这可是金钱和利益带来的理解和信任,是完全看得见摸得着的,难道不比什么恋爱感情来得牢固吗!
不要拿感情来玷污我们纯洁的金钱关系!不要!
甚尔似乎和我想的完全一致,他也露出了生吞苍蝇的恶心表情,嘴角下扯,一副快要呕吐的模样。
我俩像是照镜子一样的相似表情彻底将孔时雨搞蒙了:“不是这样的吗?”
“当然不是!”甚尔断言道。
“绝不可能!”我斩钉截铁。
“や——だ!”小惠也在旁边应和。
“嗷——呜!”这是玉犬。
孔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