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任何威胁。
古怪的动作令元九渊眯起修长的双眼,若不是他从不杀凡人,早就一剑穿心而过,“这里是东华洲的禁地。”
温故眼睛突然亮起来,玄月宗、东华洲,禁地、这是修仙文!
御剑飞行、各式各样的法宝、波澜壮阔的修仙世界,他纤巧的嘴角上扬,忍不住问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龙傲天的男人?”
“什么?”元九渊挑起眉毛。
温故激动地一拍手,“就是经常一言不合喊莫欺少年穷,天资独厚,根骨绝佳,随便一修行就能让别人大跌眼镜的人?”
元九渊轻轻摇摇头。
温故拍拍脑门,自言自语地说:“不对,不对,修仙文废柴流比较盛行,绝世天才殒落,众人欺辱的逆袭套路比较多。”
元九渊侧过头,静静地端倪。
温故从惊喜中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今天太高兴了,你是我第一个见到的人。”
“什么是废柴流?”元九渊一面向前走,一面轻描淡写地问:“天才殒落,众人欺辱?”
温故紧紧地跟上去,对长得好看的人天然有好感,斟酌言辞道:“你先带我下山,若你想听,日后我细细给你解释。”
元九渊沉静不语,走出几步,以肉身硬生生杀开玄月宗的剑阵,以至于心脉被震伤,全身的骨骼几乎全部碎裂,能走出这么远皆因强劲的意志。
此刻强弩之末,一直被压抑的疼痛和失血的虚弱如潮涌至,他支撑不住身体,噗通一声单膝跪进松软的泥地,晕眩感接踵而来。
在他即将载进泥地的一瞬间,鼻间嗅到清爽干净的气息,身体扑到温温软软的怀里。
元九渊抬起眼,温故离得很近,漂亮的眼瞳紧张兮兮,急促温热的呼吸洒在他脸上。
“你晕了?”
“真的晕过去了?”
尚有意识的元九渊:“……”
温故费力扶着他紧实有力的身体,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小声地吐槽:“穿过来捡个容貌英俊的男人,听上去像日式轻小说的开头。”
元九渊是修行之人,看起来清瘦削薄,实际上比一般成年男子都要重,温故费了一番功夫才把他背起来,身体密切接触他才发觉,元九渊身上伤势极重,漆黑衣服几乎被血浸透了,血腥味扑面而来。
温故一步一步吃劲走在山间泥泞的小路,顺着刚才元九渊要走的方向,过了不久,森郁山坡上一个竹屋半遮半掩。
屋子里空无一人,竹制的桌椅落一层薄薄的灰尘,温故将元九渊轻柔放在竹床上,从水缸里打一盆水,来到床前。
温故犹豫几秒,动手抽开元九渊的腰带,剥下湿漉漉黏稠血衣,若是平时见到这般线条优越的腰身,他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可如今细碎鲜红伤口遍布全身,触目惊心,他只觉得自己身上都开始痛了。
“喏,我是给你清洗伤处,可没有占你便宜。”
温故握着浸水的帕子,小心翼翼擦拭伤口。
良久,天光大亮,初升的朝阳穿过窗缝,在地上落下一缕金色。
自从修行以来,元九渊从未睡过这样沉过,徒然,他睁开眼,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身上凉意的赤/裸,不着寸缕的感觉很陌生,他下意识摸向脖颈悬挂的佛珠,冰凉的珠子落在掌中,他稍稍定住心神。
“你醒得这么早?”
温故坐在床旁的小椅子上,白净细腻的耳后染着绯红。
元九渊并非神志全无的昏死过去,温故所作所为他一清二楚,若不是为他一遍遍清理伤口,恐怕他现在一命归阴了。
“你叫温故?”元九渊寻味这个名字。
温故挪着椅子往他旁边坐了坐,两眼弯弯的笑起来,“温故,温故而知新。”
元九渊盯着他的脸,一字一顿地说:“元九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