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灯影清灼,苏乐世拐了一个弯,把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在了线内。
苏乐世拨到了空档,侧头看向陆景眠,“所以,那段医生还挺年轻的?又长得很好看?”
陆景眠垂了垂眉,补充了一句,“性格也不错。”
虽然,颇有些冷淡,但也还算体贴照顾人。
“你对他评价颇高,这倒是难得。”苏乐世摸着自己的下巴,“管他呢,只要能把你这个腰治好就行。”
“今天只拍了片,推骨从明天开始,应该需要两次。”陆景眠解开安全带,轻叹一声,“总感觉有些尴尬。”
“人家医生见多了,你在他眼里,估计就是一颗白菜。”苏乐世嬉笑道。
陆景眠看她一眼,“那我也是好看的白菜。”
“行,好看的白菜。”苏乐世扯下安全带,下车揽着陆景眠的肩,“明天几点,我送你过去。”
陆景眠当初偷懒,高考毕业后嫌弃太阳太晒了,赖着和陆家两老去了云南避暑。去年暑假又忙着自己漫画的事情,到现在都没开始学驾照。
“不用了,我地铁过去很快的。”陆景眠摇头,把包里的巧克力递给她,“你抽屉的巧克力吃完了,回头我给你再买点。”
“好,谢谢眠眠宝贝。”
……
刚过十二点,外面狂风大作,十一二度的天气,冷风不断地从衣服灌进来。
苏长洲黑着一张脸赶到,往里头看去,黑色的皮质沙发上四仰八叉躺着一个人。
“长洲哥。”陆景眠有些抱歉地看了一眼苏长洲,“我没拦住她。”
苏长洲哪能不知道自家妹妹的尿性,没好气地踢了踢苏乐世的脚,低声道,“不关你的事,这家伙自己作死。还以为把自己喝成这样徐季观就会回来吗?人家在国外潇洒得很。”
的确,苏乐世虽然看上去好说话,实则性子执拗得很。
“那就麻烦长洲哥开车了。”
等这个暑假,她也该练车了。不然,的确是麻烦得很。
苏长洲“嗯”了一声,认命地横抱起苏乐世,“吃什么了,重得跟猪一样,让减肥还不乐意。”
“吵死了!”
睡梦中的苏乐世不满苏长洲的叨叨,挥舞着手打在了苏长洲的脸上。
苏长洲忍了忍,这才没有冲动地把人给丢下。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陆景眠,他道,“这家伙在你家住一晚可以吧?”
“可以,我家没人。”
陆景眠按下了电梯。
电梯里有些狭小,空气闷闷的,四周还散着浓烈的香水味,想来是上一趟乘客留下的。
她有些不适应,鼻间的呼吸放轻了一些,视线落在苏长洲的身上,“长洲哥,徐学长真谈恋爱了?”
苏长洲默了默,“这都第三个了,只不过我一直没跟这家伙说,省得她哭唧唧。”
陆景眠懂了,没再问什么。
情人节过后的第二天,午时刚过,外面就下起了蒙蒙细雨。
原本就是冬日,这雨一落,外头愈发地寒冷起来。宽大的羽绒服都遮不住这细雨的寒意,一点一点地斜着从前头灌入脖子。
一路小跑到了中医科,铺面而来的暖气才让陆景眠稍微好受一点。
“段医生。”
陆景眠朝里头看了一眼,双手都冻得有些通红。
昨天还出了暖阳,今天便是细雨。
这江州的天气,变化得太快。
“进来吧。”段清迟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把文件递给面前的吴重,“主任那边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按照流程走呗。”
说话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医生,面容只能算得上可以。瞧见了陆景眠,礼貌地一笑,冲陆景眠打了个招呼,“小姑娘哪里不舒服?”
“腰部骨头错位。”段清迟接过陆景眠的报告,仔细地看了一下。
的确是错位了,还好并不算严重。只是现在微微有些发炎了,所以陆景眠才会觉得弯一弯腰都疼痛难忍。
“去里面躺着。”段清迟起了身。
陆景眠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吴重,眉眼里带着几分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