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暖暖手。”
男人低沉清冷的嗓音从旁边传来,似乎是近了一瞬,而后又拉得有些远。
陆景眠侧头望过去,只瞧得见段清迟的侧脸。
落着灯的微光,漆黑的眼底蕴着几分清亮,那颗泪痣点在上面,衬得皮肤更加冷白。
这个男人,未免好看得有些过了头。
陆景眠微微收敛肆意打量的眉眼,冻红的手放在了小太阳上。从地铁一路走到医院,手指已经被冻得僵硬。她慢慢地弯了弯手指,来回搓了两下。
热感逐渐升温,室内比外头的温度高了不少。
陆景眠把羽绒服脱下放在腿上抱着,加之旁边暖暖的小太阳,竟是有了几分睡意。
“对了,我明天带我老婆去看场音乐会,你帮我顶个班吧,回头我补给你。”
“好。”
吴重拉了张椅子坐下,和段清迟唠着嗑,“我最近发现了一家不错的火锅店,回头咱们一起聚聚?”
“我这周不休。”段清迟道,低眉看去,正巧看到了陆景眠头顶的小旋。
往下,便是细嫩的皮肤。因为天气太冷的缘故,唇瓣有些惨白,却不妨碍她的好看。
只看了几眼,段清迟便收回目光。
外头雨声不停,这一场雨,并不算很大,却细细绵绵,不肯停歇。
吴重不死心,“那改下周?”
“下周再说吧。”
段清迟兴致不高。
休息日,他只想安静地待在家里。
尤其是,在这样的冬天。
吴重又聊了几句,都是一些家常话。
陆景眠见他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也不着急。侧耳听着那些家常,清浅的眉眼已经开始耷拉下去。
“不冷了?”段清迟的声音落了过来。
她低低地“嗯”了一声,睡意消散了不少。视线移过去,吴重没有要走的意思。
算了,都是医生。在他们眼里,自己只是一颗白菜,用不着害羞。
脱下鞋子,陆景眠在那张小床上躺下。
“哟,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
吴重听着外头砸下来的雨声,正欲再说些什么,便被段清迟礼貌地打断,“吴医生,我的抽屉有伞,你可以先用着。”
吴重一怔,看了一眼陆景眠,眼里闪过几分了然的笑意,“行,那就谢谢了。”
段清迟也不急,等着吴重离开,这才轻轻地把陆景眠的衣服往上拉了一点。
“我们都是医生,所以不用害羞。”
段清迟一边说着,一边准备着药。
有什么东西抹在了陆景眠的腰上,清清凉凉的。她轻轻地“嗯”了一声,想到了苏乐世的话。
的确,看白菜能有什么感觉。
腰部忽而被男人狠狠地按了按,疼得陆景眠眼泪都快飙了出来。
她咬了咬牙,憋住那一声闷哼。
男人细长的手指按着其中一块,微微凝神,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大几了?”
“大二……嘶……”
陆景眠忍不住紧紧地揪着床单,眼角已经忍得泛红了。
“什么专业的?”
“风景园林……”
陆景眠感觉自己的骨头被段清迟狠狠地推着,后腰中间那一块,像是被他拆散重组了一样。
原本清凉的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热了起来。与段清迟的手接触的每一处,逐渐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