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接连被几个人堵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半晌憋出了句“抱歉”。
但刚才那话一出来,恍然间,乔南期突然明白,他就连站在这里,也许都会连累赵嵘成为其他人的谈资。
他好像已经痛得有些麻木了。
他不得不接受赵嵘已经完完全全离开他的事实,不得不接受此后他连追求赵嵘的资格都没有,不得不接受赵嵘从此以后眼里只会装另一个人,而那个人是他从小到大的朋友。
但他为什么还是放不下?
痛成这样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又在旁边待了多久,什么时候说了句:“我有事,失陪,先走了。”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出婚礼现场,坐在了场馆外小道旁的长椅上。
天色全然黑了下来,新月缓缓攀附着星河。
大冷的天,夏远途却给他递来了一瓶刚买来的冰矿泉水:“冷静一下吧。”
乔南期看了他一眼,接过,拧开瓶盖,仰头猛地往下灌。
“我靠让你喝几口不是让你全喝啊!!你高烧才好多久!!”
乔南期已然喝了大半瓶下去。
“你应该在里面,”他对夏远途说,“我们一起缺席,不好。”
“我和星平说过了,他说没关系。”
乔南期无言。
是了,婚礼的主角不是他,有没有关系,不是他说了算。
他瞥了眼自己衣袖上那已经干了的酒渍,那一块微红在白色衬衫的衣袖上分外明显,分外违和。
像是今天在婚礼上的他。
片刻。
乔南期拿出手机,给小吴打了个电话。
夏远途本来以为乔南期只是喊人来接,没想到听了半晌,居然全是各种资金、资产、股份上的东西。
他就差上手把手机抢过来了:“老乔,你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乔南期眉头一皱,“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干什么?
夏远途当然是怕自己最好的两个兄弟因为赵嵘反目。
前些天乔南期还说要毁了陆家,现在这样吩咐来吩咐去的,他哪里不怕?
乔南期淡淡地抬眼,那双偏棕色的眸子里已然没了所有的光亮,比此刻天穹上的星河还要晦暗。
从知道赵嵘要和陆星平结婚的那天起,他似乎就没有生气了。
就算笑,也只是不带任何感情,如行尸走肉般的笑。
乔南期咬紧后槽牙,费了极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稍微平稳一些道:“贺礼。”
“诶?”
“他们说的对,我不应该没有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