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阮凌霜点头,顺便偷偷地瞄了一眼不远处淡定看书的温辰,愁眉苦脸,“师尊,你可回来了,一定要管管他,别说我们了,连掌门师伯都没有办法!你不知道,小师弟自从那事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虽说从前也不怎么爱跟我们玩闹吧,但也不至于不合群到那种程度,总是独来独往,兴意阑珊,整个人给我的感觉怪怪的,说不太上来,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应该就是那两个字——凉薄。”
“凉薄?”叶长青诧异地睁大了眼。
阮凌霜“嗯”了一声,挠头:“师尊,我说个真心话你别骂我啊,有的时候……我看着小辰,真的会有点害怕,感觉他就像块冰,捂不热,白眼狼似的,你对他多好都白搭,不定哪天就翻脸不认人,反手给你一剑。”
呵呵……给你一剑,倒也不至于吧。
叶长青放下手里的杂书,望着远处那强作淡定,实则逃也似的背影,目中颜色越发深沉。
不知为何,现在的温辰给他的感觉,很像前世的万锋温真人,冷漠,强大,又脆弱,明明心里有你,可表现出来的,却就是阮凌霜形容的那个词。
凉薄。
叶长青又无奈又想笑,心说二阮年纪不大,看人挺准,那别扭冷淡的温真人,倒被她抓住精髓了,只不过,温真人浑身都是枷锁,胆子挫的很,哪敢像方才那么热情如火?
他折起根草叶放到嘴边,轻省地吹了个口哨,一低头,看着十几斤重的大胖猫又在不远处的草丛边遛弯了,遂逗它:“冰怎么了,我是没被冰刺儿过的人吗?会怕这个?来日方长,总有捂热他的一天,还就不信了……诶,肥球,你说是不是?”
“呼呼呼……”回答他的,是一道拱起的脊背和一串危险的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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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昆仑山到了。
云逸早早就等在山门前,望眼欲穿地都快冒烟了,一见他们的芥子舟停下来,就急不可耐地迎上:“叶公子,太好了,你真的没事!真的,那个,那个……”
可怜这位新任首座大人,传言中面面俱到,百样玲珑,就是天上下着刀子也能镇定自若地跟你扯客套话,这会儿却不行了,满肚子的“久仰指教海涵借光”都说不出口,鸭颈抻得鹅颈长,眼珠子都快长到芥子舟后头去了。
果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弟,感情是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