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也不是没遇到过祝让,但是那个时候,祝让都是隐瞒身份,并未以安忠郡王的名义与他相交。现在祝让这么大大咧咧地来了,这是想让江湖和朝廷都知道,他和簪花巷有交情?
沈映雪思考了一会儿,又问了荀炎的意思,最终同意见他。
他都没有睡醒,在屋里走了两圈提神,才坐在这边的榻上,让韩敬准备了浓茶,就怕说着话睡着。
兰锦也赶紧去准备一些提神的香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荀炎也在屋里,但是他存在感太低了,很容易被忽略。
其他人住的离沈映雪这屋有些距离,应该没有被惊动,还在安睡。
祝让拱手道:“晚辈失礼,冒昧前来,实在打扰了。只是白日里人多眼杂,不好过来拜会,才选了如此僻静的时刻。”
沈映雪冷哼了一声,并不相信他的鬼话。
韩敬放下茶杯,乖巧坐在沈映雪旁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伺候沈映雪过夜的女人。
祝让找了地方坐下来,笑着说:“前不久我与花主说起过,想跟您结盟,如今您得罪的人不少,我的诚意您也看到了,有郡王府在后面撑腰,想要达成目的就简单的多。”
“堂堂郡王,怎会青睐我等小民?”沈映雪说,“我不过是个废人罢了,再抬举我,也只是个普通的商人,实在当不起王爷厚爱。”
外面敲了敲门,兰锦道:“主人,药准备好了。”
沈映雪神色微缓,“进来吧。”
兰锦从外面进来,江寒枫抱着剑,跟在他后面一起过来了,看样子是要为沈映雪护法。
兰锦端了一只莹白色的碗,里面是半碗深色的汤药,他道:“这东西虽见效快,但是不能常用,不然对您的身体反而不好。”
沈映雪淡淡应了一声,端起碗一饮而尽。
祝让发现,他喝下这碗药之后,眉眼间的困倦和疲态渐渐收敛,目光又变得锐利,似乎身体达到了最好的状态。
莫非花主身上有什么伤痛,深夜难眠,要用这药来缓解,才可入睡?
沈映雪喝完立马就不困了。
也不知道兰锦在里面弄了什么,真的好苦,要不是他一直在喝苦药,早就习惯了这种味道,现在估计已经吐出来了。
沈映雪面无表情地看着祝让。
祝让先是弄了些虚礼,与沈映雪寒暄,迟迟不进入正题,等沈映雪有些不耐烦了,才说起正事。
祝让道:“您的心思,晚辈大概能猜到一些,江湖就这么大,能做的无外乎那几件事。”
沈映雪继续盯着他,末了笑道:“你想让簪花巷做什么?”
“当然是一统江湖,把那些小门小派,都掌握在手中。当然,到了那个时候,您也要帮我做件小事,只要派些人手,为我所用,我便满足了。”
沈映雪看了那么多影视剧,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
祝让肯定是想让江湖势力帮他打到京城,夺取皇位,然后反过来再把他们这些人一网打尽。
“我不喜欢受制于人。”
“我们是盟友,并非从属关系,我自然不敢对您发号施令。我也可以保证,我的父亲也不会。”
“好。”沈映雪说,“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你了。”
“花主说的哪里话。”祝让笑着说,“外面那些小苍蝇,我会处理好,不劳花主费心。你我同在淮城,日后也要多多走动,千万别生疏了。”
沈映雪从韩敬头上摘下一支珠簪,放到前面的桌子上,“你若是要来簪花巷,尽管拿着此物,簪花巷必定放行。”
“好,花主果然是痛快人。”祝让拿起那支发簪,微笑看着韩敬,竟然插到了自己的头发上,“既然如此,晚辈告辞,咱们日后再见。”
祝让带着人出去,兰锦跟过去送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