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江寒枫看他状态不对,晃了一下他的肩膀,“不要想这些了,明日我会转告花主,这些事情,只管交给花主处理就好。”
沈映雪幽幽道:“有什么区别吗?”
花主不也是他?
江寒枫心疼地说:“别这么说,他是你的父亲,就算他如今待你冷淡,心里其实一直都很在意你。如果花主知道了,虽有可能不会立刻给你报仇,他绝对会记在心上,等时机到了,把害你的人一网打尽。”
“你怎么知道有人害我?”
江寒枫默默靠近沈映雪,冲他笑了笑,嗅到沈映雪身上淡淡的药香,心中怜意更甚。他抬起手来,慢慢摸了下沈映雪的脸颊,“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只管告诉我,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沈映雪点头,察觉到他摸的位置,险些以为自己易容没掉,他后退一下,从江寒枫手下躲开,也摸了摸那边的位置,“别这么碰我。”
会让他有种即将掉马的危机感。
江寒枫怔了一下,“你放心,我不会混淆你和花主。”
哪怕这两个人给人的感觉再像,他也不可能拿其中一个,当做另外一个的替代品。
江寒枫说完,意识到自己失言,凌云根本就不知道他对花主也曾经抱有那样的心意。他已经非常脆弱,又何必多说,白白惹他多心难过?只要他断了对花主的旖旎念头,凌云自然不用忧愁。
沈映雪听到江寒枫的话,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和江寒枫都这么亲近了,竟然完全不用担心掉马。有了这一层父子关系,哪怕再相像,江寒枫都能给他找到合适的理由。
他很想问问江寒枫:都这样了,你内心不拧巴吗?
这个人真的心理素质强悍,能在这种情况下肆无忌惮地谈恋爱。沈映雪很佩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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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江寒枫自己所说,第二天一大早吃完饭,他就来花主这里汇报昨天的事情。
因为荀炎也要出门,沈映雪没法赖床,早早地被荀炎从床上挖起来,带到花主的住处,把易容用的东西糊在脸上,描画成花主的模样。
过来的时候,荀炎刚画完最后一笔,放了他进来之后,继续给沈映雪梳头。
“花主。”江寒枫道。
“嗯?”沈映雪似笑非笑看他一眼,带入凌云父亲的身份,“昨夜你与凌云相处得可好?”
江寒枫听到他这样打趣,猜测花主对他的戒心已经放下了一半,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会同意他和凌云在一起了。
“凌云昨天很清醒,我们聊了很久,提起幼时往事,才知我二人其实见过一面,按照那时的情形,我和凌云也算是生死之交。”他们一会儿就要出发了,没有那么多时间耽误,江寒枫省下多余的口舌,直入正题。
荀炎昨天没跟着江寒枫一起过去,不知道他俩说了些什么,听到江寒枫的话之后,透过镜子看了下沈映雪的表情,发现沈映雪神色毫无变化,也不知道是胸有成竹,还是压根不记得了。
沈映雪没有说话。
江寒枫继续道:“当时我年纪尚小,一心习剑,不爱操心杂事,没有关注过那件事情。当日有许多黑衣刺客追杀凌云,甚至跟着凌云闯进了玉鼎山庄。我和凌云合力突围,那些刺客不依不饶,拼死也不退缩,一定要置凌云于死地,最后被杀了个精光。”
沈映雪自己觉得,那些人可能是魔教的人。
魔教少主都是心狠手辣之辈,但是没有哪个孩子一出生就能毫无芥蒂地杀人。魔教培养人才的方法非常残酷,逼着原主动手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江寒枫说,那些人像是朝廷的人。如果是朝廷的人,极有可能是忠信王派来的,忠信王是沈映雪的父亲,按照情理来说,不该痛下杀手。
江寒枫说:“忠信王与凌云的仇怨已经积攒多年,凌云当日实在可怜,若不是他亲口所说,我没有办法把那天的乞丐和簪花巷的公子当做一个人。想来凌云后来做的事情,也应该是忠信王逼迫的。”
沈映雪冷下脸:“他做了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江寒枫知道花主生气了,上次他提起沈映雪的时候,花主也是这样气愤。当时江寒枫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没有追根究底,现在为了凌云着想,一定得把事情说明白,不然他离开的这几天,忠信王还不知道会对凌云做出什么事来。
“凌云出卖色相,勾引忠信王父子二人,在他们中间徘徊不定,令两人痴迷于他。我都已经知道了。”江寒枫说,“这一定是忠信王的阴谋,说不定忠信王早就知道凌云的身份,才会顺水推舟,引凌云上当。凌云已经为此事付出了代价,他毕竟是您的儿子,花主原谅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