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雪:“……”

荀炎:“……”

什么玩意啊?

江寒枫说的真的是凌云吗?确定不是诸成玉吗?

荀炎差点没拿好沈映雪的头发,赶紧捋了一下,又用梳子理得平整,簪好了一根乌木簪子,将长发理顺,抱起沈映雪,把他放在了那边的榻上。

沈映雪想了一下江寒枫说的东西,还真有点刺激。

有这么一个人在,他完全不需要看小说了,要是没有马赛克就更好了,连道具都不用,每一天都是浸入式的剧情。

江寒枫见沈映雪不说话,有几分恼怒。他一直劝凌云相信他的父亲,谁想到花主竟然无动于衷。

难道花主真的没有把凌云放在心上吗?

还是说,在花主的心里,凌云根本比不过权势?

“您已经是天下少有的厉害人物,您和忠信王结盟的目的,如果是给沈映雪报仇,岂不是可笑?”

“你说什么?”沈映雪声音愈发低沉,不难听出其中压抑的怒火。

荀炎没以为他是在假装,“沈映雪”“魔教”之类的字眼,就是沈映雪的逆鳞。现在江寒枫拿着他们的仇恨说事,就算是荀炎,心里也很不愉快,更何况沈映雪是个疯子。

英雄大会的时候,他已经被逼得发过一次疯,如果江寒枫还要步步紧逼,沈映雪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荀炎按住沈映雪的肩膀,“公子。”

沈映雪看一眼荀炎:“我没事,让他说!”

江寒枫说:“你对凌云,对诸成玉确实无微不至,但是你可曾尽到过父亲的责任?”

沈映雪沉默,他当然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他压根就不是这两个人的父亲。

江寒枫看他神色毫无波动,就知道这个人固执极了,根本没有听进去他的话。他渐渐生出些许怒气:“你可有替他们着想过?若非是你的失职,凌云怎么会剑走偏锋?他当真是喜欢爬男人的床,被父子两个一起侮辱吗?诸成玉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他真的想做吗?他们根本就没有退路,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沈映雪带入花主,觉得江寒枫说的好有道理,确实是这样的。

“你武功高强,权势通天,又心机深沉,满心都是你的谋划,可是凌云和诸成玉呢?你连亲生儿子都不愿认,何曾给过他们一点庇护?”

沈映雪对荀炎说:“茶。”

荀炎倒了杯茶,双手奉上。

“你计划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给沈映雪报仇,那凌云的仇,谁来报?”江寒枫替凌云难过,“沈映雪是你的妻弟,凌云难道不是你的儿子吗?”

沈映雪喝茶的动作顿住,茶杯放在唇边,迟迟没有动。

“你纵然深爱那个女人,难道凌云就不是她的骨血吗?”江寒枫觉得,疯了的人不知凌云一个,在失去妻子的时候,花主也跟着一起疯了。

所有的人都是他复仇的筹码,也是他复仇的工具,包括他自己。

沈映雪默默看了一眼荀炎。

他知道沈映雪是凌云的舅舅,但是关于花主的妻子,这个角色从来都没出现过吧?这些人是怎么脑补出来的?

江寒枫看到沈映雪的神色渐渐凝重,递到嘴边的茶水也没喝下去,他放下了茶杯,直直地看向自己。江寒枫道:“你整日对着魔教的牌子睹物思人,却不知逝者已矣,生者才是你该珍惜的。”

沈映雪觉得委屈,他玩自己的游戏机有错吗?哪里就没珍惜身边的人了?

江寒枫目光锐利,没有错过花主眼中一闪而逝的复杂之色,只是花主向来擅长藏匿感情,更深的江寒枫就读不懂了。

江寒枫说:“倘若忠信王此时与凌云没有牵扯,你大可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是既然知道忠信王要凌云死,你怎能坐视不理,还任由他接近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