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止想干什么?
一面在他面前扮无辜扮傻,一面在背后偷袭他**他。
他以后不想当青年企业家想拿奥斯卡小金人了?
谢云书昨晚躺在床上思来想去,想给江行止的行为找出一个符合逻辑的解释。
江行止有一个双胞胎兄弟?
江行止被什么妖魔鬼怪夺舍了?
还是有问题的不是江行止,而是他谢云书错把幻觉当感觉了?
谢云书最后坐起来,脸蒙进胳膊里。
他摒弃掉所有荒诞不羁的借口,不愿自欺欺人。
整个事件唯一靠谱的动机是,江行止在玩儿他,把他当成一个游戏似的在玩儿。
也许是自幼生病的江行止太寂寞太无聊太缺乏乐趣。
也许是自己提前出现在江行止的生命里让他的秉性出现了偏差。
……
江行止终于察觉出不对了,谢云书的脸色肃厉沉郁,那张面对他时永远温柔清润的面庞上笼罩着从未有过的山雨欲来。
“云书……”江行止才开口,嗓音就生生被扯断。
谢云书忽然起身,他的拇指和中指分别掐捏住江行止的两边脸颊,同时倾身朝他压逼过来。
江行止瞠大了眼眸。
谢云书的脸猝不及防在他的瞳孔里放到最大,两张脸的距离近到只能放下薄薄的一张纸,几乎鼻尖碰着鼻尖。
属于谢云书身上的“雨”的味道漫天盖地扑面而来。
和从前单纯只有清新明澈的气息不同,此刻的谢云书周身弥漫的水汽潮|湿粘稠,糅杂了草木的浓郁和泥土的辛烈,粗|暴旖|旎,以摧枯拉朽之势侵略进江行止的鼻腔肺腑里。
“江行止。”谢云书腮边的咬肌迸起,紧咬着牙龈。
他的胸膛加速起伏,衣服下的肩背紧绷如一根上紧了的弓弦。
江行止背抵着后面的课桌,脑袋向后仰着,愕然又震撼地看着他。
谢云书是那种无论心里有多少惊涛骇浪翻云覆雨,面上永远处变不惊云淡风轻的人。
他陪伴在江行止身边那么多年,直到他以为江行止马上就要死了,就要挺不过去了,他甚至以为江行止已经听不到了,他才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但是这一刻,谢云书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自控理性理智全都在江行止可能对他存有恶意调弄的念头的冲击下几近瓦解。
谢云书压着江行止,角度居高临下。
他逆着光,面容被阴影覆盖,唯有一双眼睛像是被黑色熔岩包裹的火焰,又像是雪水洗过的锋利刀光。
轻而易举将江行止的灵魂捅了个对穿。
“江行止,”谢云书拎起热乎乎的蛋黄流沙包,整颗塞进江行止的嘴巴里,不带半丝玩笑意味地警告道,“你要是再敢玩儿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
谢云书说完之后便松开手,坐回到自己凳子上。
他“唰”得抽了本书出来,“啪”往桌上一拍,哗啦啦地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