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会亏待为我卖命给我挣钱的人!”贺峰把美人往谢云书怀里一推,挤了挤眼睛,笑得色|气四溢,“Elvis,今晚她是你的了,好好享用。”
四周一片嗳眛的笑声掌声和口哨声。
谢云书一直把自己的性向隐藏得很好,全程不动声色,晚上他当着其他人的面把那个港姐带到自己房里,先没管她,自己进了浴室洗澡,半小时后他擦着头发出来:“一会你自己出去找个房间睡,如果有人问你,你就照能领到钱的那个方式回答,明白吗?”
港姐的表情很惊讶,又有些说不出的兴奋,纤纤玉手试着往他胸口摸,被谢云书钳住皓腕,一字一字缓声道:“我说,出去。”
他人长得那么精致秀气,手指的力道却极大,女人登时就被拧疼了,睁大冒着水汽的眸子,委屈点头。
谢云书以为这桩飞来艳遇就这么被他摆平了,满意地睡下了。
谁知第二天谢云书还埋在被子里蒙头大睡呢,贺峰却闯了进来。
这个目中无人狂妄至极的公子哥直接往床上一扑,谢云书是活活被这沉甸甸的重量压醒的。
谢云书震惊地睁开眼。
“你小子是不是不给我面子?”贺峰用双手扼住谢云书的脖子,嚣张地叫道,“我送出去的东西还是头回有人给我原封不动退回来,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让我来检查检查!”
谢云书怒不可遏,在贺峰要掀他被子的那刻闪电般出手捏住贺峰的腕骨,连肘托臂一并拧过去将贺峰掀了个个儿,同时他翻身而起,膝盖顶住贺峰的关节,把贺峰脸朝下摁在了床上。
“我靠!”贺峰被摁得不得动弹,“放开我!”
谢云书跳下床,眉头皱得死紧:“你闯我房间干什么?”
“我他妈就想来看看你是哪里有毛病!”贺峰嘶嘶抽气揉着自己的手腕,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忽然邪气地笑了,“你该不会对女人不感兴趣,喜欢男人吧?”
谢云书抿紧了嘴唇,眼神惊疑不定,没说话。
贺峰凑近过来,灰蓝色的眼睛因为充斥了浓稠的情绪,像是凝固了墨色,他看着谢云书的脸,断定:“你喜欢男人。”
“贺先生,”谢云书淡淡笑了,“你不必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我,我喜欢女人也好,喜欢男人也好,对我们之间的上下属关系并没有什么影响,难道不是吗?”
“谁说的,影响大了!”贺峰盯着他涎笑,眼中火星四溅,“你要是喜欢男的,那就跟我睡一觉吧!”
谢云书吃惊得几乎说不出来话,他不是没见过不要脸的人,但像贺峰这么不要脸的,他真是第一次遇到。
撕开这层窗户纸后贺峰就更百无禁忌了,不过碍于谢云书的身手,他也近不了谢云书的身,只能在口头上讨便宜。
谢云书一开始最担心的是贺峰会在工作上给他使绊子穿小鞋,结果贺峰并没有,这让谢云书以为他跟贺峰之间是有余地的。
不到万不得已,谢云书并不想跟贺峰闹翻,不过贺峰这个人实在太没下限,谢云书跟他的许多对话都操蛋得让谢云书啼笑皆非。
“你他娘的是个大姑娘啊?要不要我让政府给你发个贞|洁牌坊?跟我睡一觉怎么了,我能日|死你啊!”
“多的是人要跟你睡觉,你干嘛就是不放过我?”
“那些庸脂俗粉一身软肉,不像你浑身的硬骨头,啃起来就带劲儿!”贺峰死皮赖脸,“你让我睡一回,我让你在广州横着走。”
“我对在广州城当螃蟹没兴趣,你不找我睡觉能憋死你啊?”
“能啊,可他妈憋死我了!”贺峰转了转眼珠,“你要不想给我上,你上我也行!”这个想法似乎让他的血都热了起来,把他的瞳孔底色都染红了。
谢云书深感崩溃:“……贺先生,你看上我什么了,我改行吗?”
“我看上你的眼睛,”贺峰嬉皮笑脸的神情忽然一收,声音都变得温柔低沉起来,“你的眼睛是我看过的最漂亮的!”
贺峰的语气像是在说情话,低喃浅语,吐出来的内容却惊悚得让谢云书不寒而栗:“要么你把这对眼珠子给我,要么你把眼珠子装在你的眼眶里然后连你一并给我,你选一个。”
贺峰那种鬼畜又邪魅的作风让谢云书很头疼,但无疑也让谢云书放松了戒心,谢云书毕竟还是太单纯了,他竟然幼稚地以为一个坏人如果真的要做坏事,是不会一天到晚挂在嘴上说的,到了后来他甚至都觉得贺峰在逗弄他玩儿的成分更多。
谢云书毕竟是个拥有正常三观思维的人,他是荣信的员工,有最好的业绩,在分公司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对于贺峰来说能产生的经济价值是有形的,他救过贺峰,未来还能给贺峰创造更大的利益。
他掰着手指头,把这些利害关系一样样数清,最后笃定贺峰是个聪明人,不会把他们的关系推到不可收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