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焕的运向来不错,今天的天算不得好,早阴沉沉的似乎下雨,直到刚刚才隐隐约约有些想出太阳的感觉,老天爷给子,他人刚走了四五阶台阶,云层后藏了半天的太阳终于露了出来。
天光大亮,阳光毫无阻碍的洒在身将人映得好似璧人,目似点漆,眉如墨画,厚的朝服不显臃肿,反而更衬的他像压不倒的雪中松柏,璀璨的日光之下,周身的清贵卓然愈发令人不敢直视。
百姓目不转睛的看着已经行至高台的州牧大人,不知道谁最先醒过神来纳头就拜,很快,周围的百姓都跟着跪下来高呼。
他们也没有组织,一时间喊什么的都有,什么“仙人”“州牧”“大人”不绝于耳,其中甚至夹着不少“万岁”。
倒不是他们想替他们州牧造反,只是习惯性的喊出“万岁”,在普罗大众心里,他们内心深处最诚挚最真情感最有敬意的就是几个称呼。
州牧大人以前不经常露,很少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今天有幸亲眼到,如此冰壶秋月般的人物,一定是特意从天过来拯救他们的神仙。
寻常凡人怎么能么好看?
如果没有州牧大人,他们在即便没有身陷战乱也会被蝗虫逼得活不下去,次铺天盖地那么多蝗虫,不是他们州牧大人提前有准备,只怕在地里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
百姓的想法很简单,谁让他们过好日子谁就是好人,太复杂的东西他们不会想,也没有精力去想,在吃饱穿暖都很艰难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不会想那么多。
比起关中的那些百姓,他们已经很幸运,不管怎么样,他们州牧大人都不会弃他们于不顾。
百姓俯首跪拜他们心中的救世仙人,不少人已经涕泗横流,高台之,容严肃的州牧大人不为所动,只是带着身后的官员一起祭祀天地。
高台肃穆寂然,四周的高呼声也渐渐停下。
原焕拍落手不慎沾的香灰,转过身看了一眼跪在地不肯起来的百姓,眸光流转看向远处的农田,他们防备得当,蝗虫没有形成候,一小股一小股的也逃不过鸡鸭的制裁。
高台下的百姓意识到他们州牧大人叮嘱他们什么,周围很快只剩风声,然而接下来听的却不是求他们怎么做,而是州牧大人想以身犯险。
“人以谷为命,而蝗虫食之,是害于百姓。”
“百姓无过,所有过错皆在予一人。”
“苍天有灵,若蝗虫为天谴,当其蚀我心,勿害百姓。”
……
底下的人刚开始还没听懂到底是怎么事,大概能猜出来是谴责蝗虫祸害庄稼求老天别那么狠心,是听着听着忽然就不对劲了起来。
尤其是卫兵端着碗筷送过去,眼尖的人看到碗里是什么东西后大惊失色,恐惧几乎从眼里溢了出来,“不能吃!虫神吃不得啊!”
此话一出,四一片哗然,情况已经有朝着失控的向发展,他们为了保住庄稼让鸡鸭吃蝗虫已经是对虫神的大不敬,捉了蝗虫后送去官府换粮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即便样,他们还担心会不会被天厌弃。
天有好生之德,他们州牧大人没错,错的是那些贪官污吏,是京城的皇帝,如果不是皇帝昏庸,百姓也不会沦落到在等地步。
百姓不关心在的天子是哪一位,他们只知道日子过不下去肯定是皇帝昏庸的问题,如果皇帝精明能干,朝廷下就不会有太多贪官污吏,没有贪官污吏,他们的日子才能过的更好。
有些人知道天子在就在邺城,但是大多数人每日关心的只有柴米油盐,根本不在乎皇帝在什么地,摊事直接开口骂就完事了。
他们不敢咒骂苍天,还不能骂皇帝几声?
高台四周的百姓失态大喊,甚至有人想冲去把碗抢下来,还好今天带过来的卫兵足够多,等翻高台的几个人被带下去时,原焕已经将碗里的炸蝗虫吃了个一干二净。
不是熟悉的配,还是熟悉的味道,全天然无公害,没有那些眼花缭乱的调料一样很美味。
万众瞩目之下干出吃掉蝗虫种惊世骇俗之事的州牧大人慢条斯理的擦擦嘴角,清凌凌的目光扫了一圈,很快让失态的百姓平静下来。
沮授绷紧身体警惕能会冲来的百姓,非常庆幸小皇帝没有过来,他们家主公不让小皇帝来祭天真是明智之举,不然就算被护的严严,到百姓种癫狂的模样也吓得不轻。
不来也好,什么都不知道才清静,更何况百姓骂的是桓帝灵帝,他一个没有权的小皇帝没有关系,就算听到了也没关系,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原焕将碗筷递给旁边的卫兵,前一步朗声道,“蝗虫并非天谴,打杀蝗虫亦非对天不敬,若天降下天罚,也当由我一人来承担,与百姓无关。”
该吃吃该抓抓,不顾忌那么多,你们不抓蝗虫蝗虫就会把你们的庄稼吃干净,种你死我活的时候就别管什么天谴不天谴了,自个活下去最。
在怕天谴也没关系,他今已经在既祀天地的时候当着老天的把它派来的降下天罚的者给咔嚓了,如果老天真的有意,天打雷劈套餐总少不了他的份,但是他在还是活蹦乱跳,蝗虫真的老天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