蝗虫不是老天的亲子,他们些生活在片土地的人才是,准确来说,天的各路神仙都是他们的老祖宗口口相传自个造出来的,没有他们的老祖宗,天也没那么多神仙,一个个的思路都开阔点,他们才是那些神仙的爹。
原老板放软了声音临近的百姓说话,没有了祭祀时的端庄严肃,柔的目光似乎能包容一切,语也带着淡淡的笑意。
百姓敬天畏神,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能他们说,但是经过今天一遭,至少能让他们放开胆子抓蝗虫,他个吃了蝗虫的人都没事,抓蝗虫真的不会遭天谴。
邺城的蝗灾不算严,如果别的地不再飞过来的蝗虫群,他们的灾情就算过去了,但是其他灾情没有过去的地还需继续对付蝗虫。
亲朋好友之间多传传话,官府传消息再迅速点,三日之内,今天祭天发生的事情就能传遍大半个大汉。
高台之下的百姓感动的一个劲磕头,鼻涕一把泪一把哭的停不下来,他们活了那么大岁数,不光他们,就是他们的父辈祖辈老祖先辈,也都没过待他们如此心的官。
从来都是当官的拿民脂民膏装进自己的口袋,没过为了百姓不顾顶撞天的好官,祭祀天地的好话他们听过不少,真的敢把祭辞中的话做出来的寥寥无几。
州牧大人待他们犹如再生父母,他们何德何能,大字不是一个的泥腿子怎么抵得州牧大人,如果州牧大人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们跟着死了算了。
场一时又有些失控,不过次的失控刚才不一样,卫兵们忙的不是阻拦性急的百姓冲高台,而是看到哪个哭岔了赶紧把人扶起来送到阴凉处。
旁边,曹昂皱皱鼻子,嗅到碗里残存的焦香没忍住吞了吞口水。
少年郎看他们家主公在底下的老农说话,不着痕迹的挪挪脚步移到荀彧身后,“若先生,主公吃了蝗虫真的没事吗?”
他们身强体壮吃点脏东西不碍事,主公的身体算不好,万一真的吃出了问题怎么办?
先生们平日里那么靠,怎么件事情一个二个都跟傻了一样,他自己也是懵了,蝗虫是他派人抓来的,入口的东西需有人试毒,大不了他奉献自己给主公试毒,吃过之后三五天不闹肚子没被雷劈再让主公吃。
真是的,他怎么把事给忘了。
曹昂鼓了鼓脸有些生,荀彧又只是笑笑不说话,他满肚子话找不到人说,只能挪自己的位置小声嘟囔。
话说来,主公自己把炸蝗虫吃光了,还大老远的把厨子带过来干什么?
曹昂小少年皱起眉头,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当他琢磨厨子过来有什么用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家主公言笑晏晏让人抬来一口大锅,干柴点燃之后锅里的油很快沸腾,再一扭头,祭天的祭台已经被撤下去了。
不是,他怎么不知道还有个环节?
荀彧拍拍目瞪口呆的少年郎,笑吟吟安抚他那颗被打击的碎成碎片的心,“主公已经试过,蝗虫以吃,味道还不错,你以怀疑任何东西,唯独不能怀疑主公府弄出来的吃食。”
他们家主公些年搞出来多少吃的喝的,无一例外全都是闻所未闻的美味,经历了那么多次总长点记性,再不思议的东西到他们家主公手里也能起死生。
曹昂吸吸鼻子有点委屈,“我也不是怀疑,主是主公试的时候也没找我啊。”
他些天忙着带人抓蝗虫,好不容易找到那么多符合主公求的绿色蝗虫,结果主公试吃的时候还不带他,哪有样的?
原焕退后一步避开油烟,听到曹昂的抱怨后笑着道,“先前你说害怕不敢吃,才没有喊你,想着等到今日亲眼看到炸蝗虫是什么样就不会害怕了,怎么还成我们的不是了?”
“我不是个意思。”曹昂脸一红,后知后觉发几个人在逗他玩,揉揉脸跑去厨子旁边蹲着,行吧行吧行吧,他亲眼看蝗虫是怎么下油锅的,出锅之后他先吃行了吧。
捉来的蝗虫已经处理过了,去掉头、翅膀、内脏等各种脏东西,洗的干干净净才端来,也是,他们家主公平日里吃的喝的那么讲究,蝗虫不处理干净他绝对不会下口。
也是他蠢,主公都肯吃的东西肯定没问题,他怎么会怀疑主公的口味呢?
厨子技术精湛,等油锅火候到了立刻把旁边的蝗虫扔进去,大勺滚动很快捞出,油锅里出来的蝗虫已经成了金黄色,香爆开迅速传到远处,不一会,耳边就只剩下吞咽口水的声音。
油是奢侈品,寻常百姓家舍不得拿那么多油来炸蝗虫,铁锅也不是家家都有,至少到目前为止,只有原焕手底下的人知道怎么打铁锅。
虫子再小也是肉,玩意已经把他们的粮食给霍霍了,留下来拿肉来弥补损失没什么不以,虽然点肉比不过他们损失的粮食,但是掐头去内脏煮熟了好歹是道肉菜。
刚才还是祭祀天地的肃穆场,瞬间变成了大锅饭场。
荀彧带着礼貌的微笑,心思已经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每当他以为他们家主公的离经叛道已经无人能及的时候,他们家主公都能干出更加令人难以言喻的事情。
简直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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