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穆于是正大光明把辜渟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从眼睫一路看到底下正自己悄悄晃动的柔软鱼鳍。
满屋酒气熏天中莫名传来一股极细微的诱人清香。
一勾一勾的,就像那双自带湿意的眼眸和破洞衣衫下若隐若现的苍白柔软腰肢。
沛白不理解凌穆堂堂一国王子为什么会对这个小病鱼感兴趣:“是的,大概这两天就会有人来把他带走了。”
虽然按以前的传统来说,被挑选去献祭的人鱼应该是资质上佳的,小病鱼就算想去也轮不上。
每个人鱼的鱼尾中都有一片鳞石,鳞石中含有海的灵力,每年定期献祭长久积累下或许能够唤醒灵力受损藏于深宫中的沉睡海神。
人鱼成年后有一定几率蜕变鱼尾鳞片并长成双腿,鳞石也会在此时脱落;长不成双腿的人鱼则只有死亡后才会脱落鳞石。因此被送往献祭的必须是尚未蜕变的人鱼。
然而这个传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形式化,有些当地被挑选的人鱼不愿意被献祭,便会动用利益关系让别人顶上,久而久之被献祭的那群从上好资质的人鱼逐渐变成一群无人在意的杂鱼。
原主就是最方便替人顶上的无人关心的杂鱼。
沛白账都算好了,让小病鱼去顶多损失点人工费,但攒下的人情可是比这点费用厉害多了。
现下说什么都不可能让他被带走吧。
凌穆是陆地人,对这种事情不太了解也没有兴趣,他只是想得到辜渟身上的晶鳞。
至于献祭,换个人不行?
他不想多说,朝辜渟靠近打算直接把人带走。
“叮叮。”
小酒馆门口的铃铛突然响起,有人来了。
正纷纷扮鹌鹑偷听的男人们也闻声转头看去。
身穿海国士兵外铠的男性人鱼立在门口,身后还跟了同样装束的好几人。
“献祭者09号在这里吗?”
“刚刚去提交的住址处看过了,人不在……”
士兵看见转过头的凌穆,顿时惊得闭上嘴。
沛白连忙把辜渟推出去:“在呢在呢,这里。”
士兵低头对了对相貌,虽然人比照片好看得多,但依然能看出是同一个人。
凌穆看了眼那几名士兵,收回了自己的手。
或许会不会只是检测器出了问题?
凌穆在几秒内作出了决定,迈开长腿与辜渟擦肩而过,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时就离开了。
沛白见状悄悄松了口气,把辜渟推给了还没从见到凌穆真人的冲击中回过神来的士兵。
士兵看了眼垂下眼睫的瘦小人鱼,莫名觉得有些耳热,小心翼翼在他细瘦的手腕上圈了一条绳链。
“走吧。”辜渟听士兵说道。
……
游过了漫长的一段路程才到达一处小平房,辜渟身子弱得开始不停咳嗽,甚至鱼尾都摆不动了。
只能靠着士兵轻轻圈着他手腕拉着往前游。
平房房间内呆了五六个人,都是男性,身材壮实的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