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抽向她。
女孩肩膀到大腿一整片火辣辣地疼,身子抖得站都站不稳。
“休息?”管事一步步走上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在地上匍匐,“你若是不想干可以直接走。”
女孩嘴唇嗫嚅,却哑了声。
“当初是他自己跑到我这里来跪着求我收他,也是他自己说的无论我怎么使唤都绝不会有怨言。当然,不止他是,你也是,你们所有人都是!”
又是一鞭子。
“你们吃我的饭,穿我的衣服,住我的地方,命都是我的,就该给我乖乖卖命!”
第二鞭子。
“你不是很傲气吗?有本事就走啊!看你走了什么时候快饿死了也别再来我门前跪着,脏了我家的地!”
管事一连三鞭子,将人抽得浑身发抖手脚发软,破布衣服下的血濡湿了身上的破布条。
再度甩过去的时候,地上的男人撑着破败不堪的身体,哆嗦着挡在女孩身前:“别,别打了!”
声音又粗又哑。
“张叔!”
他背上被抽出血痕,却不敢倒下,踉跄着转身,朝管事磕头:“求您了,别打了,都是我不好,我这就去继续挖,这就去……”
管事冷笑:“怎么刚刚不还是走都走不动吗?这会儿又能动了?”
女孩泪流满面:“张叔!”
他却看也不看她,只是一个劲磕头,额上破了皮,渗了血。
管事反手抽在他脸上,泄了火,这才收了鞭子:“还不快去!”
没人敢停留。
也没人敢出声。
管事说的没错,最开始是他们自愿过来的,他们的卖身契都被人捏在手里,命都是别人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真的逃了,也活不了。
因为穷。
这片矿源地处大国偏远北境,村子里与世隔绝惯了,土地不宜种植,沉重的徭役能将活人的脊骨压弯。加上近年天灾,山上的植物几乎被拔秃,路上多的是饿殍冻死骨。
从来不是这份工需要他们,而是他们需要这份工。没了他们,外面有的是人争着顶上。弯不下腰的最后都会被死亡一寸寸折断。
苦又怎么样,至少有饭吃,每日两顿稀粥就足够活命。
午时一刻,管事下了全体休整的命令。
众人拿着碗去石窟接水,一口一口地灌,屁股一沾地便瘫进泥里,手心的汗液触到地面立刻被烫成白气。
“别过来!”
女人身上披着破布衣裳,布料上染着血和风沙。
四五个男人围在她身边,为首的那个在一片老弱病残里是个难得看起来身强体壮的,头发污黄,直接伸手去拉女人的胳膊:“瞎磨蹭什么,给老子过来!”
女人被拉得踉跄,直接跌在男人身前,下一刻,满身泥土汗液的男性身体直接贴上来,直接夹紧她的胳膊。
劳累过度加上常年营养不良,瘦弱的女人怎么可能推得过比她身形大了一倍的成年男人,整个人被沉重如山岳的分量压得直不起腰,哭着喊着:“不要!救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