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男人吹了声口哨:“这小娘们叫得还挺好听。”
为首的那位已经撕了女人的衣服:“得了,所有人都是这样,你还比别人格外高贵不成?给老子躺好了!”
直到一铁锹猛地砸过来。
男人被砸得眼冒金星,那铁锹再度发力,狠狠敲在他的后脑勺,将他砸得没了意识倒在地上。
周围的男人们愣住,眼里冒了火:“居然还有人多管闲事。”
“这倒也是个极品。”也有男人目光肮脏地打量她,“既然来了也别走了。”
巫尔望着一同逼近的男人,轻笑了声,阳光消失在她的眼底,而她握着铁锹柄便砸了上去。
地上倒下的人一个挨着一个,像堆成堆的恶臭垃圾。
巫尔回头看向地上的女人,长发被绑着,几绺汗湿着贴在额头上:“还不走?”
女人一个劲道谢,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我这就走,以后不会来这边了。”
巫尔挽了袖子,纤长的眼睫闪了闪:“我说的是这地方,你还不走?”
女人微愣,目光茫然地望着她白净的皮肤,眸中一点一点浮现出凄然:“我不会走。”
没人敢留步。
也没人敢劝慰。
这是这里默认的潜规则,无论男女一旦生理反应上来都是直接找别人解决。反正都是在泥泞里挣扎的人,谁也翻不了身,谁也不比谁高贵,也不在乎是烂了皮还是烂了根。
不是没有人反抗过,可惜反抗不过;也不是没有人告密过,可惜管事从来不理,将他说的“用人不看男女老少”贯彻到底;同样不是没人想过要报官,可惜天高皇帝远,远近唯一的县令老爷就是这里的管事最偏颇的后盾,因为每一年矿场交的供奉都是最多的。
当然也可以逃,还是那句话,逃了就活不了,因为穷。
身体再高贵,比得过命吗?
若是比得过,那就是日子过得还不够苦,处境同死亡的距离还不够近,承担的压力还不够重。否则凭什么不折腰。
未时一刻,管事得了消息,听说自己管的地儿有个女人拿着铁锹砸死了五个劳动力。
彼时巫尔刚解开那头散乱的头发,身后的破风声直逼耳畔。她下腰翻身躲开,抬眸望着赶来的管事。
管事握着鞭子,眼里像淬了毒:“谁许你动手弄死人的?”
巫尔弯眸笑了声:“他们又不是人,我弄死了又如何?”
“我不管他们怎么样,他们的命都是我的,你一个穷鬼有什么资格敢动?”带着倒刺的鞭子擦着她的肩膀飞过,管事眼里怒火中烧,“他们死了你能替吗?他们挖的矿你能顶吗?他们本该替我赚的那些钱把你卖了你都赔不起!”
巫尔躲开鞭子,直接跑向管事。可没来得及靠近,更多的人却先一步上前围住了她。
为何这样的压榨一直没有被掀翻?
管事站在一众雇佣的打手中央:“谁要是能抓住她,直接赏赐千两银票!”
十数个身强力壮的打手身子崩得更紧了,下意识朝中央的女孩倾身。
管事冷笑道:“包括所有在场的人!谁抓到她,一样拿赏赐!”
周围原本低眉顺眼的男女老少下意识抬起头,同为矿场里的卖身人,此刻各种各样的目光聚拢在同一处,仿佛看的不是一个和他们一样的人,而是一张放大的银票。
巫尔眼里的笑一点一点淡下去。
“都给我上!拿下她!”